桌子上的飯菜涼透了,伏念的待客之道不怎麼樣。薑頌起身去洗手間,拿了濕巾幫伏念擦掉臉上的汗液和身上的血跡。
她戳戳伏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伏念,“我覺得你也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嗜好。”
他根本不在易感期紊亂狀態。
伏念趴在凳子上喘息,氧氣似乎隔絕在口腔外,信息素牢牢霸占鼻腔,他難受地很厲害,想反駁又說不出話。
真疼。
可是心理卻湧上一層滿足感,就好像他戰勝了生理本能和一個beta完美結合。而且薑頌在彆人麵前乖的不行,真實的樣子隻對他一個人展現。
十分鐘後,他翻個身躺到地毯上,終於想起來自己的本意。關鍵的問題他都還沒問。
“薑頌,你希望自己有個親人嗎?”
薑頌擦著手,想了很久,“不知道。”
伏念把手放在肚子上,如果按照係統所說,這裡麵的真的是薑頌的孩子,那薑頌算不算是有親人的呢?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它們生下來。”
薑頌蹲下去,專注地看著他的肚子,這兩個小家夥擠在裡麵,幸虧它們並不存在,否則早就流產掉了吧。
“我是beta,它們大概也是beta。”
“beta怎麼了?”
“你不是說,如果它們是beta,生下來就要掐死?”
伏念安靜了一會兒,“你可不可以忘記那些話,也忘記我以前做過的事。”
這個問題薑頌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本人並不在意,反正扮演了那麼多的世界,比伏念還過分的人大有人在,她鮮少為他們動感情。但如果她不是快穿局的職工,隻是薑辰的妹妹,那一定會恨他的吧。
“如果我殺掉維利,可以從玩物晉升為愛人嗎?”伏念換了個說法。
薑頌挑眉,“殺掉維利,不是在為你自己報仇嗎?”
由於蹲著身子,她的一隻手垂在膝蓋上,在伏念眼睛的正上方。伏念拉下來親了一下,語氣輕快,“那我就繼續做主人的玩物,也許哪天主人一心軟,我就晉升了。”
“看你表現。”
“孩子呢?你想要嗎?”
“順其自然吧。”
太晚了,薑頌沒回家,住在是她房間四倍大的客臥裡,房間的天花板是可視化的單向玻璃。伏念送她的禮物裡也有房子和錢,但她嫌麻煩都沒兌換。
空中建築的外圍很安靜,抬頭就能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讓她想到夜空下諾蘭那個笨拙的吻。
伏念和謝明洲都是因為她扮演的角色而喜歡她,那諾蘭呢?諾蘭喜歡的是演出來的,還是真實的自己呢。
往常她兢兢業業走受虐劇情,劇情外的人根本不會對她表現出好感,程熠和諾蘭是唯二的意外,巧合的是他們都出現在了被病毒汙染的時空,性格還一模一樣,總讓她有點在意。
算了,懶得想。
伏念現在對她有94%的好感值,過幾天在最後大決鬥裡漲一漲,就差不多可以變身早死的白月光,死遁離開,解凍積分。
*
早上,薑頌一睜眼,就對上配角A戲謔的大臉和正抓著他後頸的伏念,她閉了閉眼睛,一拳砸了出去。
神經病。
伏念鬆開手,“早跟你說了她脾氣不好。”
A捂著青腫的右眼,“我們可是陌生人啊,你不是說她對陌生人很有禮貌嗎?”
薑頌沉著臉掀開被子,往洗漱間走,“我對不禮貌的人也不太禮貌。”
A嘟嘟囔囔要伏念主持公道,但伏念向來最護短,拎著他的衣服後擺將人拎去了客廳。
薑頌在洗漱時聽到了“反叛軍”幾個字。
和反叛軍勾結的是伏念,但他要把這個罪名安到維利上將頭上。牆倒眾人推,當他是上將時,以前的“小錯誤”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但他身處牢獄後,那些過往的罪惡才能被翻出來,一樁一樁還原到他身上。
他不止要把維利送到軍事法庭遺臭萬年,還要親自把他關押到荒星監獄讓他嘗嘗在黑暗中膽戰心驚的滋味。
差不多快到學期末了,薑頌給幾名學生畫了下理論課考試重點,至於實戰考核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下課後她在走廊意外看見了弗莉達,弗莉達身邊簇擁著不少Omega,她比其他人略高一些,還穿了增高鞋墊,笑起來爽朗可愛,是挺像Alpha的。
看見薑頌下課,弗莉達撥開人群走過來,跟著她往學校門口走,“老師,下學期我們就要參加軍校聯賽了,哪個機械輔助師會跟我們一起啊?我提前和他打打關係。”
“要看期末考核結果,綜合成績第一會被選拔進入聯盟學院代表隊。”
薑頌走到校門口,“你喜歡粉色?”
“嗯嗯,粉色和我比較搭,怎麼啦?”
“期末考試後,如果你能進入代表隊,我送你一件禮物。”
“真的啊?!是什麼?”
“你先考上再說。”
“我可是期中考試綜合成績第一名,隊內MVP,怎麼可能進不去。”她嘚瑟了兩句,想起什麼,“那會送諾蘭禮物嗎?這幾天他投資的商超倒閉了,有點消沉。”
“……到時候再說。”
她帶上頭盔坐上車,弗莉達笑眯眯地站到路邊,和她擺手說再見。
正午陽光正盛,清風拂過樹梢,天氣和初見那天一樣好。她也朝弗莉達擺擺手。
屬於弗莉達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屬於“薑頌”的故事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