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 寶月隻感覺福晉瘋了,虧她如臨大……(2 / 2)

“玉娘?你說的是瓜爾佳氏吧,你我夫妻十幾年,您記得我的名字叫什麼嗎?”福晉又哭又笑,心中覺得荒謬極了,不肯對自己好,倒和旁的女人柔情蜜意。

“正是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應該很明白才是,”四爺心中也很失望,偏她不明白,“我將闔府上下交托給你,你又是怎麼做的?”

“妾這麼多年何曾有過一點不是!”聽了這話福晉厲聲道,懷疑她的能力比四爺縱容寵妾欺辱她更讓她難受。

“宋氏的院裡有個灑掃太監是你身邊大丫鬟的乾親,弘昀一個奶嬤嬤在他走前幾天和你的奶娘在廊下說過一刻鐘話。”

四爺的緊捏著手中的手串,“這些你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個,”福晉不見驚慌,反倒笑起來,眼中如一潭死水般寧靜。吐出的話帶著一股驚人的寒意,“四爺想必早在心中疑我了吧,可這的確是她們自己做的孽,與我何乾呢?”

她不過是沒有阻止宋氏進補,沒有阻止李氏晚上不關窗戶,袖手旁觀難道也是一種錯嗎?

“你對李氏刻意縱容,養大了她的心不說,宋氏難道是無緣無故開始大肆進補的?”四爺目光淩厲地審視著她,“這些原也不必再提,終究是我輕信於你的過失。玉娘呢?她剛進府你就對她不滿,難道她在府外還能得罪你嗎?”

福晉瞟一眼他手上寶月送的手串,若說這事,她仍舊問心無愧。

“既然進了府裡,本就該俯首帖耳。她屢次不敬,我已經是忍讓多時了。”

四爺不怒反笑,他原本以為福晉是性情不好,倒是未料到她竟然是這樣想的,他身為皇子尚且不敢像她這樣自矜身份,強壓人低頭。

“你不是生下來就是皇家福晉的。”

他微微闔目,放下手中的茶盞,多說已是無益。“明日就讓弘暉回前院來,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個管理不好府邸的福晉,用處是什麼。”

蘇培盛垂頭斂目,心道福晉這是大勢已去了,有大阿哥在手,又是正妻的名分,本已是皇子福晉中最得意的了。人啊,怎麼就不知道知足呢?

四爺轉身離開,“去小院。”

僵坐著的福晉聽了這話猛地一驚,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到了這副境地居然還在想四爺半夜從她這兒到了瓜爾佳氏那裡,明日格格們怎麼看她。

“我是聖上定下的,我是你的正妻。”她終於敢直視四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四爺駐足,卻沒有回過頭來,他語氣裡的輕描淡寫,仿佛也是對她的一種蔑視,“是。”

她就這樣看著四爺離開,隻感覺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耳邊早已聽不到其他人的驚呼,“我是,你的妻子啊……”

月涼如水,秋風蕭瑟。被北風吹落的落葉發出簌簌聲響,連青階上也冒著一股陰森的寒氣,天穹間的陰翳漸漸散去,月光穿過薄霧灑下一地清輝。

從正院出來後他竟然覺得輕鬆起來,福晉說自己在忍讓玉娘,他又何嘗不是呢?他亦忍讓福晉多時了。

寶月在床上睡得正香,卻突然落入一個帶著寒意的懷抱裡。她迷迷糊糊掙紮兩下,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東西,夢中驚坐而起。

“你!”寶月氣的頭暈目眩,她一把推開四爺。看他神色懵懂好像很自然的樣子,一時更加怒氣上頭,古代男人的底線真低!

“你怎麼能如此荒淫!”她心疼地抱住自己,對男人心動又心疼果然會倒黴。

“……你在亂想什麼。”她以為自己一晚上要去找兩個?

昏昏欲睡的四爺一雙鳳眼都要睜不開了,還要艱難地解釋,“我若有這種心思,府中豈會隻有三個孩子?”

“哼,誰知道呢。”他倒是對自己的本事很自信,寶月上下掃視他一圈,“做什麼又到我這兒來?”

“我若不來,明日是不是門也進不得了?”都這個點了,乾脆也彆睡了,四爺拿被子將寶月裹好端到懷裡,“福晉那兒我提點過了,想必之後會收斂的。”

“我隻要一日在福晉眼前,她就一日不能安心,即便沒有我,以後也會有張氏王氏。”寶月才不信他的鬼話。

“沒有彆人,我隻有玉娘。”他貼著她的臉頰摩挲著,輕輕地說。

他這話仿若石破天驚,叫她一時懵然。周圍一片漆黑,她的頭發像一匹冰涼的緞子,月光幽幽灑下,好似劃開一條銀河。

“我……我會相信你的。”寶月沉默許久,斟酌再三,若從心而言,卻隻能憋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嗯,玉娘會相信我的。”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並不介意她話中的遲疑。

四爺感受著自己鼓噪的心跳,心中也覺得奇異,雖然同玉娘情好,但他從前的確不曾想過以後,即便是父母親緣也尚不能長久不變,又何況男女之情?

可對著她的眼睛,哪怕是海誓山盟也就這樣脫口而出了。言信行果,既然已經許下,他就絕不背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