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沈南意冷著臉劍眉緊皺看著眼前這一幕,目光落到周今宜身上時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太子殿下,她們欺負我!”看到沈南意出來,辛妲公主連忙靠了過去,臉上也多了一絲女兒家的嬌態。
“南意哥哥,公主這是....”旁邊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來,正是安瑾。
在場的眾人各自做出認真吃飯的模樣,耳朵卻都豎得直直的。都說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鶼鰈情深,可卻突然傳來要納側妃的消息,這怎麼又跟辛妲公主扯在一起了!還剛好碰上了太子妃娘娘。
這瓜,貌似有點大!
朝朝空歸去
沈南意剛走出來,辛妲就往他身邊撲,一旁安瑾又柔若無骨的緊緊握住他的手。
“殿下還真是豔福不淺啊!”周今宜眼角輕挑,唇角帶著一絲笑意眼神卻向寒冰一樣刺冷。
“太子妃不在府中,在此與公主起衝突,有失我大國禮儀。”
這是惱羞成怒了,周今宜心想。
周今宜啟唇微笑,“倒是殿下出現在此處讓我頗為意外。隻是陛下雖下令擇日迎娶太子側妃,可究竟婚期未至,殿下如今就堂而皇之的攜帶佳人出遊,不怕明日禦史就遞上折子告你一狀。殿下倒是無妨,不過是受幾句閒話,可惜了殿下心愛之人,女子最為重視名節,若是輕易折損了名聲,殿下不心疼嗎?”
周今宜一怔,聽了這話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輕咬著嫣紅的櫻唇道:“娘娘這話....臣女自幼與南意哥哥相識,今日不過是南意哥哥陪臣女出來閒逛用個午膳,娘娘又何必出言傷人……”
周今宜啞然。
“原以為我北胡民風開放,不料這大燕也是如此,看來這太子妃也是不好當啊。”辛妲轉身看著周今宜,倒多了幾分同情的目光。
“南意哥哥……”安瑾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是臣女欠考慮了,請娘娘恕罪。”隻見安瑾淚眼欲滴,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
沈南意忙扶住她,輕聲道:“靈兒,你何錯之有。”
卻見安瑾隻是落淚,搖頭,卻不說話。
沈南意眼神一凜,望向周今宜:“你何時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不等周今宜開口,安瑾早拉住沈南意,哭著道:“南意哥哥,您千萬彆怪娘娘。是我不懂事,原是我想念這醉得意的釀丸子,硬拉著南意哥哥過來。都是我的錯。”
“靈兒”。
“不過一碗丸子罷了,若是縣主喜歡,大可讓醉得意的廚子回府中日日做給你吃。如今殿下最是心疼縣主,不過區區一個廚子,又有何難!”周今宜雙眸帶著些許的微微的冷冽。
沈南意,你混蛋!周今宜的心裡暗暗發疼,麵上卻是不顯半分。
站在一旁的沈南意皺了皺眉頭。周今宜那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僅那麼安靜地立於眼前卻叫人心疼地揪痛起來。
沈南意的臉色越來越冷,隻覺得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怒氣。這麼多天了,他一直等著周今宜給自己一個說辭。
原本約定的三日之期,不過是自己當日一怒之下的氣話,可周今宜竟硬生生的將罪名扛下。那日他當著她的麵求娶安瑾,她亦是一聲不吭。
在她心裡,早就默認自己和安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從來都不曾信過他!想到這,沈南意轉身對安瑾道:“我們先走。”
周今宜看著辛妲由寧王扶著往外走去,裙裾逶迤,步步生蓮。
她朝他背影望去,仿若隔了萬水千山,千丈洪荒。
端的想起成婚那日,他亦如今日般攜了他人,一步一步走在她的心上,十裡紅妝不見,人聲鼎沸不見,有的隻是那雙與她相攜前行的人。
周今宜覺得蘇沈南意腦子有病。
原本還覺得這人英明睿智,如今看來就是個草包。虧他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在情感上就是個白癡。這麼粗淺的技倆,居然識不破,還要被安瑾牽著鼻子走。
簡直的,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