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後想起了那隻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白鵝,她記得自己前段時間好像是把那隻鵝養在了後苑?
“它是把後苑的名貴花卉叼了?”曹皇後猜測道。
昪哥兒搖搖頭,示意曹皇後低下身子,他輕輕附在她的耳邊:“是寶岐殿的麥田!”
啊?
曹皇後愕然,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誰把它放進去的?”她單以為麥田隻會吸引那隻大黑貓,讓宮人一看見大黑貓靠近麥田就出聲驅趕,卻不成想大鵝也喜歡麥田?
昪哥兒搖搖頭,“是大白自己飛進去的,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攔不住它。”他手舞足蹈地向曹皇後重演剛剛的場景,見嬢嬢依舊麵露疑惑,他急得團團轉,突然他想到在“阻止大白破壞麥田大作戰”中光榮負傷的徐成。
“嬢嬢,我這就把徐成給你拉來,他手臂被大白咬了個大紅印子!”
見昪哥兒真準備把徐成拉來給她看大紅印子,她連忙阻止。
待在曹皇後懷中的昪哥兒抱住她:“嬢嬢,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曹皇後看著撒嬌的昪哥兒,心臟仿佛被融化一般,“好好好,嬢嬢信你。”
見嬢嬢終於相信自己,昪哥兒越發擔心起自己的大白,他擔憂地問曹皇後:“嬢嬢,爹爹不會把大白燉了吧?我不要大白變成燉大鵝!”
曹皇後用手撐著額頭,“莫要擔憂,你爹爹仁慈,隻要你好好向他認個錯,保證以後好好看管大白,你爹爹自會原諒你們的。”
昪哥兒不信,“就這麼簡單嗎?”
曹皇後氣笑了,用手指點了下他的額頭,“皮猴兒,就是這麼簡單。這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官家自然不會小題大做。”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更何況這次頂多算你個監管不嚴。”
昪哥兒半信半疑,但還是選擇相信嬢嬢,“那我明日下課後就去找爹爹道歉!”
昪哥兒又高興起來,“那嬢嬢你接著忙,我先去玩了!”他要好好彌補一下今天遭大罪的自己。
昪哥兒踮起腳,輕輕親了一口曹皇後,不等她反應過來,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曹皇後摸著臉,望著昪哥兒逐漸遠去的身影,這小潑猴!
過後又埋頭看起尚宮交給她的賬簿,眉頭緊皺。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清明節大臣們都休假了,他明天上哪門子的課去啊?
到了夜裡,曹皇後斜靠在羅漢床上,細細思索著官家派人遞給她的問題。
“昪哥兒年幼,且尚未出閣,而朝中大臣確實是國事繁忙。”曹皇後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金花果紋如意簪,“在昪哥兒出閣之前,有名望的大儒也不會千裡迢迢來到汴京。”
宮室內寂靜無波,隻剩下曹皇後的喃喃自語。如果在自己身邊,曹皇後自己就能教,更不用說還有女史幫忙。但要是在垂拱殿,那就有些不妥當了。
左想右想就是得不到個萬全之策,曹皇後也有些惱怒,她全然忘了之前把昪哥兒丟給官家自己是多麼的輕鬆愉悅。
抬眸間,曹皇後想到什麼,突然笑著搖搖頭。她將手中被磋磨許久的簪子隨手放到桌上,“真是的,一不小心就被官家帶進溝裡。”
現在是知冬守在聖人身邊,年紀最小的她反而是四人中最擅長花藝修剪的,因此她的主要工作便是侍弄好聖人宮中的花花草草,偶爾再將剪下來的花製成乾花交給知夏做成香囊。
知冬算好時間,遞給聖人一杯溫水,“聖人是想到什麼好法子嗎?”
曹皇後笑笑,“算的上什麼法子,官家也是關心則亂。”她喝口水潤潤嗓子,“巳時到未時統共才幾個時辰,且不說還要算上用膳和午睡的時間,何須再專門找個先生?”
沒想到官家也有關心則亂的時候,倒引起自己也犯起傻來。她深吸一口氣,有緩緩吐出,不禁又搖頭笑了笑。
官家難得也有讓人覺得可愛的時刻。
曹皇後起身,“走吧,我們再去看看昪哥兒睡了沒。”
曹皇後一行人來到側殿,從院裡看去,房內燭火俱滅,僅簷下掛了幾隻燈籠還點綴著夜色。
知夏想要為曹皇後開門,她及時抬手阻止了她,將食指輕置於唇前,示意莫要驚擾了房中人休息。
一行人輕輕地來,又悄悄離去。
而此時本應入睡的小兒卻在漆黑的房間內睜大雙眸,一臉興奮。
還記得白日裡小光頭發布了一個任務,而係統判定了宿主雖然完成方式有些偏差,但結果還算圓滿。
因此現在到了任務結算時間。
小光頭拿出此次任務的獎勵,依次擺在昪哥兒麵前,開口道:“宿主親,你是想要左側的金色盲盒,還是中間的紅色盲盒,亦或者右側的銀色盲盒?”
昪哥兒看著三個顏色不同,大小相同的盲盒有些遲疑,左右不定。
看著小光頭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昪哥兒咬咬牙,一臉決絕:“我選中間的紅色盲盒!”
小光頭點點頭,收回剩下兩個盒子,將紅色盲盒遞給昪哥兒,“宿主,你現在可以打開它了。”
昪哥兒接過盒子,輕輕打開,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