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尖叫聲將氣氛凝固,那為首的果毅都尉一臉漠不關心。好似做了那缺德事情的不是自己的手下。
王明府氣的雙手抖動不已,吹了胡須大罵道:“我現在一天未去述職,我就還是管城縣的縣令。你手下多少府兵生活在我管城縣,吃住在管城縣。還種著我們管城縣的地,你怎敢對我管城縣的人如此過分。”那聲音因急火攻心而顫動。王明府雙手握拳,青筋四起。
那果毅都尉放下了踩在那矮桌上的腳,含著一抹嘲笑,對著那梗著腦袋,已然要氣的昏厥的縣令開口道:“王縣令,跟我們走一趟吧,你再不來與我們同樂,想必有貴人等的急了,我也不好交差。我也怕我手下的弟兄們在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得不償失”。
那被刺破衣裳的女子早已大哭的離開,還未離去的眾人也都驚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那果毅都尉的手下聽到那些話,有些大膽的不是本地的。竟然出手開始對著還在場的女子準備摟摟抱抱,還有些對著宴席的桌子就是一頓亂砍。
那廳堂此時已經亂做一團,有那膽小的郎君已經被嚇的暈了過去。
大家顧不得禮節紛紛四散逃走,不想沾染危險。
玄淨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手急眼快的拿了桌子上的木箸,藏進了袖子裡,以防萬一。
眾人被擠的踉踉蹌蹌,不停的往前跌去。一群人根本都看不見路,那矮小的小童直接被衝散。有人鞋子掉了,發髻也散亂了,都沒人去管。遠離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選。
玄淨護著身旁的秒柔,秒柔也乖巧的在身邊雙手抱著她。玄淨和阿娘,阿耶早已被衝散。那狹小的甬道內無數府兵還在到處調戲女子。保護幼妹的心使她冷靜。她路途不熟,但和阿娘在內院外院走了兩遍,也多少知曉一些了。
她雙手護著秒柔,小心的貼著邊路跟著人群。找了個側路就往內院跑去。那翠綠的竹林現下卻是護著她們身影的最好工具。
“站住”一聲嗬斥打破了竹林內的寧靜。
不知從哪鑽出來一個府兵,看見玄淨扶著一個小娘子竟貼著牆邊跑。
那府兵看周圍沒人,看向玄淨的麵容由猙獰慢慢變了顏色,一嘴昏黃的大牙齒被月光照的清楚,竟然邪魅一笑。
“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啊?“
那潔白皎潔的月光,照應著一身粉嫩的玄淨,那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更是把少女曲線映照的玲瓏可人。月色朦朧賞美人。這美人在前,四周無人,那府兵起了歹念,竟對著那胸脯咽了咽口水。
玄淨把柔娘護在身後,冷靜與之對視。那不是一個青蔥少女該有的神色。裡麵竟然有凜然的肅殺之氣。
那目光卻是讓府兵更是血脈噴張,有野性,有味道。
張嘴就是和那牙齒一般的昏黃話語,臭不可聞。
“小娘子,讓我品品,你是不是本人也這麼野蠻難馴,看你和後麵那小娘子的樣子,怕是未經過人事把。那今日就來親自教教你。”
秒柔躲在後麵,怕阿姊一人難擋,竟也生了勇氣。大聲嗬斥道:“你可知我阿耶是管城縣的縣尉。”
“怕是縣令今日站在此處,我都不怕。區區縣丞而已”那府兵並不著急,還有閒情逸致與她們聊天,仿佛逗弄兩個驚嚇的幼獸,這低級的趣味,更能讓他快樂一樣,像是玩著某種獵人遊戲。
玄淨護著秒柔,用眼神示意讓她跑。秒柔卻緊緊抱著長姊一動不動。
那府兵耐著性子看了這姊妹互相幫扶的戲碼。
“你們倆姊妹既然這麼難舍難分,那我就先品嘗了這個小的,在品味你這個大的”說罷大笑著朝著秒柔撲了過來。
玄淨知道兩人氣力不同,硬碰硬肯定不是對手,好在她早有準備,剛剛就摸了袖口裡的木箸,說是遲那是快。那人撲來準備抓她手腕的功夫。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找準頸動脈,竭力紮過去。
“梆”身體重重砸向地麵的聲音,玄淨的一雙手還停在空中,忍不住顫動。
一位郎君單手持劍,隻用了那未出鞘的劍柄,將那府兵擊暈了。
玄淨還在驚恐中未回過神,映著月光仔細看了那人的臉,竟然是裴鬆風,裴郎。
懸空已久的心,隻放下了半顆,她相信那裴郎定不會如此下作染指她們,太過緊張的神經,和亂成一團的現實,讓她暫時理不清思緒,她隻能理智判斷誰都不能輕易相信。
緊緊的摟住躲在後麵已經小聲啜泣的妹妹秒柔。迎風直立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