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娘子,那綠菱娘…子,找了你…許久,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快和我回去吧。“
玄淨正好想逃,她可不想莫名奇妙的進入什麼相親宴會裡,忙對著眾人行了叉手禮,跟著這個氣喘籲籲的小尼走了。
那狐狸眼聽了綠菱二字,雙手交疊抱著胳膊。像得到了什麼驚天大瓜一樣,看著玄淨的背影像是幼童得了玩具。
“這小娘子竟不是你阿娘找來相看迷路的麼?”
那叫淑娘的貴女也是一臉好奇,綠菱娘子她是知道,那不是裴郎阿娘的侍女麼,可是這小娘子又是誰。
“這長安怕是越來越有趣了”狐狸眼睛坤郎收了手,一臉玩味興奮,帶著淑娘繼續回到相親的地方去。
那淑娘身邊的郎君,雖沒人同他說話,卻也不卑不亢,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望著遠去的淨娘背影,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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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淨一回到廂房,那綠菱就拉著過來左看又看,看她身上無傷,神情無礙,才放下心來。對著那小僧尼和老僧尼就是一頓輸出,無非就是為什麼撇了她一人就走了之類,她要是傷著了,或者迷路了,你們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那小僧尼低著頭被罵的可憐,玄淨本意要勸,看那老僧尼也在,決定閉了嘴讓綠菱罵她們一頓。倒不是她刻薄,她日後想必還會與他們有所接觸,若讓人第一次就欺負了去,你不反抗,那以後日日都估計都有新的苦楚吃。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這是她玄淨一向為人策略,更何況這狐假虎威的日子還不知道能過多久。
那老僧尼本意來奉承討好,綠菱娘子奉了香花果菜,又定了幾日後過來看戲。加之坤郎的阿娘也在寺中設宴相親,寺內眾僧尼聽聞都極其高興,這段期間估計那長安的貴重娘子們都會前來住宿聽戲。說不定公主縣主看熱鬨也跟著來玩。
那隨著而來的賞賜隻會越來越多,下麵的那些小僧尼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那老僧尼屁顛屁顛走了過來。
“真是多有得罪,照顧不周,還望娘子見諒啊。”
誰會想到綠菱娘子急匆匆趕來的,就是剛剛她不屑於顧的小娘子的廂房,當時她記得還翻了個白眼。連忙道歉,語氣誠懇,態度更是卑微。
玄淨擺了譜子,故意沉默不語不作聲,她安靜的越久,那等待著的人就越緊張,心虛。玄淨知道這種方法對於這種人最是好用,因為她領導之前經常使用,而且這沉默的時間還不能太長,不然容易被那心眼小的記恨。
“我若原諒你,顯得我太好欺,我若罰了你,就顯得我太過刻薄,不若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這鍋被突然甩到僧尼身上,也突然犯了難,自己說的重了,自己覺得虧,若說的輕了,那綠菱娘子還在看著自己。
玄淨看她為難起來,故意等那僧尼發言。
那僧尼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正要張口被玄淨截斷。
“我也不為難你,你慢待與我這件事,出了這寺廟,我不予彆人說也不去和主持告你的狀。但你也要告訴我一些消息,這件事就算完了,你看可好?”
那僧尼心裡慌張,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隻判著這小娘子不要問的太私隱刁鑽就好。
“今日那姓趙的郎君,單名一個坤字。你可識得,來相親的人家通通有哪些你可知道?還有那被稱呼為淑娘的娘子又是什麼身份。你都一一與我說清楚了”玄淨不動聲色,隻定定的看著那僧尼。
綠菱在一旁看著,這小娘子竟然還有些盧娘子少時的威嚴感。
僧尼一聽,問的是那坤郎的事情,鬆了一口氣,這滿長安誰不知道這坤郎近幾日,日日在這寺廟裡被他阿娘逼著相親。他本就是遠近聞名的大名人,長安的女娘們多數都與他相好。那戀過的女娘也是很多,光是在那花園裡隨便跟著一個娘子聽些八卦,都能聽到些這郎君風流趣事。
“回娘子,這姓趙的郎君的阿娘鄭娘子,可是在要此處住上月餘,不過並未聽說過什麼相親的故事,隻不過大家都心向佛法,有意前來學習供奉而已。“
“那前來的娘子眾多,我挑些與娘子說了吧。” 那僧尼有心賣個好,玄淨看他乖覺,很是滿意。
“有衛州刺史薛山之女,還有安南都護府,蕭都尉之女,那名為淑娘的應是那太仆寺寺丞崔高之女。
玄淨看她沒有隱瞞說的細致,從一直帶著的小包裡拿出一些“功德”給了那僧尼,那僧尼喜出望外,連連感謝。
那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僧尼,不知得了什麼消息,想說又不敢說,進了門口就開始躊躇。
玄淨看她實在躊躇,就讓她有話直說,不妨事。
那小僧尼對著大僧尼打了個眼色,小聲低頭說著”那官禦正來了“
那大僧尼驟然變了臉色,對著玄淨連連鞠躬,很是為難說道“娘子,實在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