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秒柔就重振旗鼓,又與她們聯絡交往去了。而玄淨也從互相交流中得了好多消息。
無非就是這家人想與這家人來往,而那家人是文官,嫌棄那武官。這家先攀了這家的關係,那家嫌這家人兒郎沒出息等等,誰家又和誰家結了仇,不來往了。反正人物關係被她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第三日秒柔就已經與好多姊妹一起去吃起了裙幄宴,設想誰能拒絕一個嘴甜,可愛,情緒價值拉滿又見什麼都稀奇的鄉下小娘子呢?
玄淨實在是覺得無聊,躲在了廂房正在和上次見過的那個小僧尼坐著發呆。
自從官禦正下場,凡世家女子說的上名來的,幾乎都在這大慈悲寺裡。說是互相相看,其實郎君們上學的上學,做事的做事,坊與坊內又有宵禁,有些做完事的郎君過來看一眼就要匆匆趕回住處了。
所以長久能待在著大慈悲寺的,要不就是一些紈絝,平時並沒有什麼正事,要麼就是來此處相親好處太多告了假的,還有那聰慧的會投機的找了什麼由頭硬是也過來的,再有就是那被長輩勒令必須待著的,剩下就是本身就在此處讀寺學與得道高僧修行的。
見了三日也是見夠了,玄淨的家世自然是誰都攀附不上,總也不能一直待在那,白日有那正事做的郎君,又見不到多少,每日都要應付一些娘子們來提問,或者圍在一起說八卦,在哪裡都差不多,左右不過都是那些問題,玄淨答的也有些煩躁了。
總覺得和相親角也沒什麼區彆。不過長安的女娘們穿的富貴點,八卦也更狗血一些。
上次那個小僧尼發現她也在之後,經常會賴上她。
玄淨:“你一直跟著我,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功德。”
她說:“無妨的娘子,你脾氣好些,應該不會動輒打我。。”
玄淨無言以對。。
因為來大慈悲寺裡的娘子們眾多,魚龍混雜,人多事情也多,品德自然也參差不齊。
這小僧尼還說:侍奉到什麼樣子的,她們也隻能賭,是有那日日領賞錢的,你若嫉妒眼紅也是不值得,畢竟還有些被打被罰了的。玄淨雖然看起來很窮,地位很低,但是不會無緣無故心氣不爽了就打她”
玄淨:“。。。”
那裴鬆風因吳娘子給的供奉,皇後親自提了,雖然不是命令,但裴鬆風也不得不日日也到這大慈悲寺做樣子,被娘子們相看。
那狐狸眼坤郎第一日見了他還好一陣嘲諷: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裴事中麼~“ 裴鬆風因為辦事得力,名義上是為皇後運送東西,實際是王明府的事情看顧的好,所以陛下下了旨,晉了給事中這個職位。
“怎得,你也來相親啦~” 那狐狸眼看熱鬨不嫌事情大,上竄下跳,無視好友的白眼,竭儘所能的狠狠的嘲笑了一天。
第二天狐狸眼趙坤就笑不出來了。
“你能不能去那邊沒有娘子們的亭子裡坐著啊。”
“你接連兩日喪這個臉,這想來搭話的女娘,看你這若喪考妣的模樣,都躲的有多遠就有多遠,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冰山的氣質。算我拜托你”
第三日裴鬆風就被狐狸眼趕走了,趕走的由頭是太影響他相親了。
狐狸眼和娘子們調笑說話,他那冰冷寒光的目光就掃過來,或聽或看,坤郎與那女子情到濃鬱時,倏然有一寒光緊緊盯著,在熱情似火也立馬被澆熄。氣的坤郎每日嗷嗷大叫。
裴鬆風儀表堂堂,自然也是俊眉俊目。雖然冰山氣質,總有那膽子大的上前搭訕,他不理人家也就罷了。
有時被問的多了,他雖然不說那女娘不好,卻是會問了那女娘的兄長,弟弟的姓名,對人家的家人錯事一頓批判。
那些小女娘的娘親們可也是知道,這裴郎的婚姻可不是他們湊在麵前多說幾句,就能帶回家做女婿的。時間長了,因為又裴鬆風這尊神,這狐狸眼坤郎的亭子,可以說是門可羅雀。
大家都紛紛去找其他的來相看的郎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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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淨無所事事,拎了自己在裴府做的糕點,去看正在讀寺學的兄長李宗和幼弟李光。
那寺學離著他們不遠,邊走邊停看看花草樹木,很快也就到了。
寺學裡教書的除了有那德高望重的大師,還會有其他學院裡偶爾來的博士與助教。
像什麼弘文館啊,崇文館,國子學之類的博士們,偶爾也會來給她們上個一堂兩堂的課。
博士們為著體貼窮苦學生,有教無類的名譽,學生們也清楚自己的家世上不了那些個學館,所以這些讀寺學的書生都很珍惜這些機會,通常都坐無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