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在世家根基不隻本朝,世世代代都是世家名族,出過的名人將相,更是數以百計。
他們幾家世家子弟,連皇室聯姻都看不起,寧願嫁那世家小官之子,氏族千百年的累計,豈是你才兩朝皇族的底蘊能比擬的。
當今聖上繼位後,與皇後都覺世家大族們聯誼太甚,根深地固更是威脅到皇權,特意下了旨不再讓他們四家姓氏通婚。
這盧家起了其他的想法,也是因為這一想法,才起了爭端。
如今這滿長安的娘子們圈子裡,都知道盧氏有一嫡女,主動投懷送抱下嫁新科及第學子的謠言,被如今的盧芸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盧家的主君到處傳言她已經死了。
雖然盧家對外傳的難聽,可是也有那無數為自己愛情不能善終的年輕郎君娘子們,視這兩位為捍衛自己愛情的典範。
盧娘子少女時期,可是長安有名的名媛,端莊大方,儀容美麗,說話又溫柔,更是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很是有名。
俗話說,有了繼母,就有了繼父。雖然是矜貴的養到大,沒有少吃少穿,也是一應教育都是最好。
可在姻緣這裡,就被這繼母算計上了。當時四家可聯姻時,隻有崔氏裡,有一五十多的郎君剛死了正妻,盧家就逼著這盧芸嫁這鰥夫,當然最後鬨了好大一場風波沒嫁成,嫁給了玄淨的阿耶。
玄淨吃到自己阿娘這個大瓜時,還是再自己所謂的外祖家裡,這個算計自己阿娘的繼母,現在就坐在自己眼前的正前方,一臉和藹慈祥。
玄淨吃著自己麵前的水果點心,還給身旁的秒柔妹妹分了一些,一邊想著要怎麼稱呼這個繼外組母的時候,旁邊的娘子就說起了阿娘的風流韻事,簡稱黃色謠言。
玄淨今日被阿娘帶了來,說是來了長安這麼久,也該來拜訪下自己的外組,說是來拜訪,可是今日也不隻有玄淨她們,還有好些不認識的娘子們。
見過了裴府的繁華,再看盧氏的府邸,就一種還好的感受。玄淨和秒柔都沒有多麼驚訝,被帶著進來的時候,還有些稍稍嫌棄,兩人對視了一下,都看出眼中那些許的,盧府看著有些樸素啊。
身旁的娘子可能想抓著一切機會嘲諷她倆言行無狀,素質低下,亦或者是鄉下人就是沒見過世麵,沒有禮節。結果硬生生被這倆人麵色無常的神情,和那端莊有序的態度裡,憋了回去。
紅氣養人是真的,玄淨日日住在裴府那種地方,日日吃香喝辣不說。
又去了大慈悲寺那種全是長安有名的娘子們聚集的地方,早就練就出來一身本領,試想,每日都要和無數娘子們搭話聊日常,被嘲諷,兩人又是小官出身的子女,自然是會審時度勢,早已學會了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靈活口舌,還有被怎麼嘲諷不不難過的金剛不壞之身。現如今身邊多少陌生麵孔,她和秒柔都能麵色不改的如常應對。
“你們阿娘,當年可是有名哦,姿容貌美就是多人喜歡呀,你阿耶聽說也是被她這樣吸引的,聽說兩人情到濃時,相約去那道觀裡,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不像我,沒有那麼過人的樣貌,自然也勾引不來新科及第的窮書生哈哈哈哈啊。“
玄淨不為所動,她聽得很樂嗬,說著這麼委婉,不還是說她阿娘勾引人,這人仿佛是有點病在身上的,這□□羞辱說的委婉,還沒有她在管成縣看那婦人們掐架時吵架來的有攻擊力。
那娘子看她姊妹倆不為所動,把話頭引到了玄淨身上:“淨娘啊,我也是你長輩,彆學的你阿娘的作風,不是我說啊,你小小年紀不好穿的這麼鮮豔,你這樣出去,多少有些不知廉恥了。”
盧府宴請招待的水果還不錯,玄淨正一個口一個吃的歡,嘴巴裡的果肉還沒吞咽進去,就聽得這話。
“這位娘子可否告知你我的輩分,玄淨也好稱呼?看你如此誇我阿娘貌美,作為晚輩也是要多謝您誇獎的,這梅子酸甜可口,您也多吃一些。”
那娘子看玄淨腦子笨,竟然聽不懂自己話裡的嘲諷之意”你稱呼我為姨母就可以,我是你阿娘的三妹。”她本不想和那盧芸扯上關係,要不是近日要用她,又怎麼會請了她和那倆鄉下小娘子。
“我是在教育你,你看看你今日的穿著,像什麼樣子?怎得你也想學了你阿娘,去勾引那新科郎君去?”
附近的娘子們被她的話吸引,聽得勾引兩字,都來了興趣,紛紛側目看著玄淨。
玄淨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穿著,今日不過穿了件比較鮮豔顏色的裙子,穿著一件藕色衫子,緋紅色的羅裙,墨綠陌腹,袖子和肩膀上搭了一件和裙子同色的披帛。那也是李娘子前幾日贈予的,她一部分當了換了銀錢,一部分就去做了衣服,自然今日秒柔穿的也是相當華麗,眾人雖然住在裴府,但是阿娘不讓吳娘子贈她們衣服,說是怕她們由奢入儉就難了。
不過也不怪這所謂的姨母看不慣,那畢竟是皇後親賞的布料,大家同穿絲綢衣物,可玄淨身上如今穿的可是署地所產的“單絲羅”,極為輕薄,還是提花織成的花羅,優良者每匹僅重五兩。
這布料極貴重,玄淨自然是不懂,拿了回府,還是玄淨的阿娘盧芸發現,才講了這布料的來曆。當然這盧娘子是驚嚇大於驚喜,這隻不過摔倒幫忙扶起來而已,何至於贈予如此貴重的布料。當然也問了陪著玄淨回來的那個侍女,這個侍女可是那日在李娘子演戲痛哭流涕時,就跑去找那上官舍人求助的聰慧侍女。
她說李娘子長在武官之家習慣穿的利落,不喜這種華麗的布料,又是玄淨小娘子自己都還站的不不穩,就去扶她很是善心。扯東扯西,反正成功搪塞了過去。盧娘子也就讓玄淨這麼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