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釘在地上的深淵使徒即便落入他人之手依舊不屑冷哼。看樣子是不願意透露半點消息。
而哈夫丹見景元對自己似乎並無敵意也不危及自己身後的坎瑞亞子民,便緩和態度出言說道:
“這裡沒有異常,隻是一處供人安息的陵地罷了,你們還請離開吧。至於它,閣下請隨意。”深淵使徒聽罷加大了掙紮的動作。
然而他們不可能就此離開。局麵僵持,左右為難之下,竟然還有新狀況。
景元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披鬥篷的男人。那人陡然從一道新的傳送門裡出來。彥卿望去,發現他臉上的麵具樣式與醜角類似,瞳孔的形狀竟然也與他相同。
“戴因大人?”
“戴因斯雷布!!”
兩聲驚呼,態度卻完全相反。
深淵使徒對這個人的態度稱得上厭惡,而戴因瞥見它被釘在地上也有幾分輕蔑。
和哈夫丹與深淵使徒的拒絕交流不同,戴因似乎是為了感謝彥卿兩人抓住了他一直在追捕的使徒,並不介意與他們交換信息,得知他們在調查深淵教團便說道:
“深淵教團便是深淵的走狗,他們沒有理性,沒有秩序,對提瓦特而言是侵蝕一般的存在。”
戴因餘光瞥向地上的深淵使徒,說道:“正是因此,我一直在想辦法阻止他們。”
景元也側頭看向它,問道:“那麼層岩巨淵的異象也是這些深淵教團的陰謀嗎?”
“什麼異常?”戴因斯雷布是追著這個使徒前來的,在此之前他還不曾到訪層岩巨淵。
“這不是異象。”
哈夫丹又一次開口了,這次他解釋的更多:“此地隻是一處供人安眠的陵地,是地上的人打擾了我們的清靜。”
古坎瑞亞語一出,戴因立刻盯著這個一直沉默著的黑蛇騎士。
原以為他也是已經失去了理智中的一員,沒想到竟然還能交流。
或許是黑蛇騎士的語氣有些熟悉,勾起戴因斯雷布的回憶,他艱難地從黑蛇騎士身上辨認道:“你是……哈夫丹?”
“是我,戴因大人。”
哈夫丹敬了一個屬於坎瑞亞的宮廷禮儀。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保持理智。
戴因斯雷布怔愣在原地,他注意到了哈夫丹背後保護的丘丘人。
所以他口中的陵地竟然是屬於坎瑞亞子民的陵地,難道幾百年來哈夫丹一直在遵守自己下發的最後一個的命令嗎?
景元耐心等待哈夫丹與戴因寒敘完,這位曾經的宮廷衛隊成員接著說道:
“我們能在這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寧,所以才會不斷有子民前來此地安息,或許這就是你們所認為的異常,但五百年來一直如此。”
“你們的子民……就是這些丘丘人嗎?”景元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些已經不再動彈的身軀。
一陣沉默蔓延開來。
被釘在地上的深淵使徒嘲諷道:“聽見了嗎,坎瑞亞的子民本不該有這種結局的!是你們太過愚昧,不願聽從殿下的安排!”
坎瑞亞,深淵使徒又一次提到了這個不屬於七國的名字。
而且哈夫丹同樣隸屬於坎瑞亞宮廷衛隊。那麼,坎瑞亞是一個屬於魔物的文明嗎?
戴因斯雷布沉默了一會兒,並不理會深淵使徒的挑釁,向兩人解釋道:
“坎瑞亞是一個曾被天理與七神圍堵毀滅的文明。受到了天理的詛咒,坎瑞亞的遺民才會以這種麵目現世。抱歉,見兩位是地上之人我本不願提起。”
“其實,我們並非七神的子民。”
景元思襯片刻,選擇性地說道:“我們來自提瓦特之外,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才來調查深淵教團,沒想到竟然能得知這些信息,感謝你的告知。”
降臨者?
戴因斯雷布驚訝地看著景元與彥卿。可他卻看見了景元腰側的雷係神之眼。降臨者也會得到神明的注視嗎?
見他似乎不信,景元說道:“我們來自一個叫羅浮的地方,能與你們溝通並非是我們會說本地的語言,而是一種名為聯覺信標的技術在運作。”
戴因斯雷布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用標準提瓦特語和他們說話,而哈夫丹則說的是失傳的古坎瑞亞語,景元應該是聽不懂的。
他信了幾分,問道:“那你們降臨此地是為了?”
景元卻搖了搖頭:“來到提瓦特並非我們的本願,我們在尋找回去的辦法。”
這樣的降臨者戴因斯雷布也曾認識兩個,那對金發的雙子同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然而提瓦特早已被天理的維係者層層封鎖,在祂解除封印之前,他們願望注定要和雙子一樣落空了。
景元麵上不顯,心下卻對戴因補充給他們的話產生了一些疑問。
他口中的金發雙子,其中之一似乎就是遊戲的主角,玩家視角跟隨的旅行者。
可倘若雙子也是外來之人,為什麼空會被選中成為遊戲的主角?而且和彥卿不一樣,旅行者自己似乎並不知情。
若說坎瑞亞是遊戲中尚未介紹到的額外補丁,等待他們去發現。那係統這種理應高於提瓦特的存在,又為何會在他們接觸到深淵教團時產生異常。
提瓦特的真相撲朔迷離,越發不是一個“遊戲”能解釋的了。
此刻層岩巨淵的異常和深淵教團的情況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景元說道:“既然這個深淵使徒是你一直在追捕的對象,我們便不參和了。不過他剛才似乎提到了什麼淨化裝置,或許你應該知曉。”
“淨化?”戴因斯雷布詫異。
層岩巨淵之下有什麼需要淨化?
未等他反應,地上的深淵使徒卻逐漸化成一灘黑泥。然而它像感覺不到一般,依然得意洋洋地大喊道:“晚了!司鐸大人會給所有人帶來救贖!”
“戴因斯雷布,你也不會例外!享受深淵的恩惠吧!”
他話音剛落,遠方如應驗般傳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