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池對他說:“上來吧。”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倒是他身邊的離頁瞥了他一眼,抬手把窗子關了。
花與鳴:“……”
北宮雪和素問,又齊聲說:“你大晚上的打什麼傘?”
“哦,忘了。”花與鳴收回視線合了傘,“平時打習慣了。”
接著小聲問她們:“他身邊那個是誰啊?”
素問說:“百裡策玄的轉世,離頁。”
“…我靠,還真讓他等到了。”花與鳴說,“可喜可賀啊。”
素問看著他說:“你自己上去吧,我倆回雙棲閣了。”
花與鳴擺擺手,她倆就走了。
他進了房間,就見千池滿屋子找東西。從角落裡抓起掃把走到早已關上門的裡間,輕聲說:“離頁,開門,讓我把碎了的茶杯渣掃了。”
裡麵一聲不吭。
千池又喚了他一聲,裡麵仍舊沒有應答。
無奈他隻能把掃把放到門口,歎道:“掃把放門口了。”
看他一副妻奴樣,花與鳴坐到桌前都快笑死了。
千池瞪了他一眼,走了幾步到他身邊坐下。
“彆笑了,說正事。”
花與鳴可不是個聽話的主,隨即八卦起千池來:“不是我說,你就這麼把他綁在這兒了,嘖,太不憐香惜玉了。”
千池朝他使了個刀眼,他不知收斂。
“千年期盼之人,竟在咫尺,你難道不想親…”
千池拍了一下桌子,命令道:“說正事!”
“……嗯…”花與鳴展望了半天,被千池一掌打斷,一時腦子竟然有些短路。
過了會兒才找回思路,說:“我手下有兩個小鬼前些天,聽說城中來了一批特彆厲害的鬼祟,多方打聽之下找到了那批鬼祟之首,它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灰袍,並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他們好像在找令鬼身形永駐,免除日光照射的法寶。”
千池的眉頭緊皺著。這和血珂的執念有所苟同。
“後來我那兩個小鬼大概是被他們殺了,總之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回來。”花與鳴說,“至於為什麼吃人,那就是餓了唄。”
千池沉默了片刻,問:“你說的之前大概是多久?”
花與鳴思考一會兒,說:“…中元節之前吧。”
是了。中元節前雲溪城就有人失蹤了。
還好千池有先見之明,有結界在而且早就叫素問看管好藏書閣和劍閣了。
這個灰袍知道這個消息,那看來血珂把這個消息散布得夠廣。
“那你怎麼不去找找這個法寶?”千池問。
“……”花與鳴看了他一眼,說:“你當我傻嗎?這個法寶真要那麼管用,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鬼和人來找你麻煩。”
沒錯,這個法寶就在如境都的劍閣裡。
名為福玉。福玉不完整,他們隻有其中一塊。傳說可以聚靈,替修仙之人免去修煉之苦。也可以凝聚魂魄,通俗一點來講,就是讓沒有肉身的鬼僅靠殘魂就可以如同活人一樣在陽間生活。如果死者肉身完好就可以令其起死回生。
千池是在一件事情之後才知道是假的,騙人的。離頁下午說,要他防著那兩個人。他們難道也是在找它?
千池打算先防著他們。看灰袍的樣子,應該還沒有找到流落到人間的福玉殘塊。
一切尚可控製。
須臾千池對花與鳴道:“知道了,你還是照我說的去做,這裡由我控製。”
花與鳴慵懶道:“那好吧。”
他站起拿起腳邊的傘,抬腳往前走了幾步,又想到什麼折回來十分欠揍地對他說:“等我備好禮物,改日再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滾。”
“走了走了。”花與鳴瞬間就沒影了。
離頁的房門一直緊閉著。千池瞥了一眼,站起走到他房前,抬手敲了敲門:“睡了嗎?”
裡麵還是沒有聲音。
千池不死心,又敲了幾下。
這下裡頭終於有了動靜。離頁心情遭透了,怒吼了一聲:“滾!”
千池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時,離頁房中的茶杯碎沒了。
看來得賠罪了。
翌日一早,離頁起床開門時就見桌子上放著掌門法印。法印下還壓著一張紙。
他愣了片刻,走過去垂眸看著法印。
一聲鳥鳴過後,他伸手拿起法印看了看。
所謂的掌門法印,無非就是一個底部刻有花紋的印章而已。
離頁把法印拿起來,看都沒看紙上寫了什麼,轉身就去了藏書閣。
他快步下樓,桌上的紙張被風吹起,飄飄揚揚。
它背後的遠處是有著晨光照射的濃鬱山林,近了是窗外待開的桃花和玉蘭。
風很輕柔,信落到地上時並不離桌腳很遠。
上麵是用黑筆寫的幾行字。
千年之思,今終見故人,一時激動難以言喻。牽絲線早沒了感知靈力的作用,所以今生淺將咒術施於你我二人,作為牽製。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是策玄轉世的身份。但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