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還大致記載了一下他的生平事跡,不過特彆少,用窮小子勵精圖治翻身把歌唱這幾個字就可以概括。”千池補充道,“不過也不排除一些東西是假的。”
話說完幾個人陷入了沉默。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做一張網頁,將自身的情況簡單地做個介紹,為了好看有麵子,百度上的內容多數都是半真半假。
如果斷情欲的身世沒有造假,千池是佩服斷情欲的,畢竟窮苦人家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才了。
花與鳴和應照時是覺得,斷情欲既然那麼有錢,怎麼還會無兒無女至今未婚呢。就算喜歡男的,按理來說,富貴人家最怕的就是家產無人繼承。
看他相貌,大概四十剛出頭的樣子。這樣的人,要錢有錢,相貌身材家世背景樣樣不錯的人,哪怕四十歲了,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嗎?
除非他打算把家產帶進墳墓。但這絕對不可能。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少頃,千池歎了口氣,說:“分頭行動,隨時聯係,走。”
他話剛說完就起身行動了。
花與鳴及時叫住他,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掌門廟看看吧?我說的是你和應照時。”
昨晚聽到他們今天要去掌門廟,千池再去四合院就等於白跑一趟。
千池不知道其中原因,問:“為什麼要去掌門廟?”
花與鳴“呃”了一聲,忽悠道:“你想啊,有錢人家後半輩子,除了賺錢之外就是希望家業有人繼承,他無兒無女的,會不會去求你保佑他家產無憂,後半生平安喜樂。”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你知道他求什麼了,不就好辦了嗎?”
花與鳴說得並無道理可言,富貴人家大多數都是這樣的。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一趟,撞撞運氣。
於是三個人依然按照原計劃進行,為了提高效率,千池安排應照時去附近的掌門廟蹲守,花與鳴去打聽消息,他再去親自拜訪一下……燕不歸。
然而,當他拿著燕不歸最喜歡的東西開車到他家門口的時候,卻被告知燕不歸不在家。
千池問他家裡人才知道他和斷情欲去掌門廟了。
燕不歸是昨天淩晨回來的,斷情欲從不會讓他在那裡留宿。所以他急急忙忙回來睡了個囫圇覺,翌日清晨又匆匆出去了。
掌門廟的香火一向很鼎盛,清早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來往香客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來這裡祈福無非是保佑兒女平安,自身長命百歲。
八點鐘,斷情欲穿著西裝站在廟門前的一棵樹下等他。
今天天氣不錯,風吹過來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一股不太冷的溫度撫自己的臉,周圍彌漫著淡淡的香火味兒,這種感覺很好也很愜意。
斷情欲閉上眼,想仔細感受一番的,可腦子裡不斷回放昨晚的一切。他想到了燕不歸的體溫,呼吸和緊貼於後背的喘息聲。
那一刹那,就好像將他拉回了昨晚,又親臨了一遍現場,一切都曆曆在目。
下一秒,他像是受到驚嚇似的,瞬間睜開了眼睛,連著心跳都一起加速了。
沒過多久,燕不歸空著手來了。他不是來祈福的,他是來舍命陪君子的。
到斷情欲跟前,就聽他說:“走吧。”
燕不歸沒動,他的眼眸看向斷情欲的眼睛,接著往下看到了斷情欲脖頸處的一小片紅。
那是他乾的好事。
昨晚的一次過後,兩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極致拉扯的狀態中。他們明明都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那麼做也知道他們不該那樣,卻還是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過後一句話都沒有,就好像單純地做個愛而已。
不是空虛寂寞冷五個字,就可以蓋過所有的情非得已。
燕不歸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那句人人耳熟能詳的話。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情字難解,它如果不把你拉扯到變形,就失去了它本身的魔力。
燕不歸心裡嗤笑了一聲,他不知道到底在笑誰。
是笑自己心甘情願用二十多年的時間來陪一個無情的人玩遊戲,浪費時間浪費生命,還是笑斷情欲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
看他臉上有些嘲弄的表情,斷情欲拍了一下他的臉,明知故問:“又在心裡笑話誰呢?”
燕不歸愣怔了一下,迅速地扭過頭向旁邊瞥了眼,見到了草叢邊的一隻貓,又收回視線落到斷情欲臉上,失笑一聲,故意說:“你說我是你知己,你怎麼不猜猜我在笑誰,怎麼一上來就問,一點情趣都沒有。”
斷情欲卻不領他的情,說:“你確定要我說出來嗎?”
燕不歸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掃了眼麵無表情,眼裡透露著“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斷情欲,心瞬間涼了一大半。
半晌,隻能說:“那還是閉嘴吧。”
就讓我們一直活在夢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