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 大學報到入學,他們分到了同一宿……(2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8045 字 10個月前

燕不歸非常欣賞他的勇氣,往他身邊站了一點兒,低聲說:“你知道他們都是誰,還敢這麼說,勇氣可嘉。”

斷情欲微微偏過頭,對他道:“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無論他怎麼做,在他們眼裡可能都是一個小醜在跳舞。

顧燕庭笑完,對他道:“你知道我見過多少像你這樣的人嗎?”

“自然是數不勝數。”

顧燕庭再次笑了,不過笑了幾秒就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你對自己的認知倒挺清楚,不過你們p大從來一缺能說會道八麵玲瓏的人,你隻是其中一個,作為過來人我隻能告訴你,很難,機會,市場,本金。人心,發展方向,都很重要,後生可畏,我看好你。”

他接著轉頭對燕不歸說:“你認識的人不錯。”

燕不歸說:“顧叔過獎了。”

顧燕庭說完打算抬腳走的,然而身子都轉了大半卻被酒會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他轉回來站在原地,在場的幾個人一起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酒會現場來了很多人,形形色色,有那麼幾個沒有穿禮服的人混在人堆裡,特彆顯眼。然而他看的並不是這些人,他看的是正好奇嗅著高腳杯裡的威士忌的了師書。

斷情欲立刻把震驚的目光移到顧燕庭的臉上。就見他目光死死盯著了師書看了許久,嘴角露出一個笑。接著問旁邊某個路過的學生了師書的名字。

那個同學掃了眼了師書,說不認識。下一刻鐘,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盯著了師書看了會兒抬腳離開了。

斷情欲心裡咯噔一聲,就聽顧燕庭對他一個助理說:“叫人打聽一下。”

事情就是這麼一發不可收拾,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不可控。

第三次見到燕不歸是在期末考試的時候。

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晚上了師書玩了會斷情欲的手機,十點的時候說他很困,早早就上床閉眼睡覺了。

斷情欲拿過手機,在熄燈的宿舍裡翻動著,旁邊的了師書背對著他呼吸均勻綿長,安靜祥和,麵龐依然平和安靜。

他心緒不寧,黑暗中凝望著了師書的臉,看了許久。

按鍵手機裡麵曾經有好幾通顧燕庭打過來的電話,還有幾條在了師書翻看手機之前就被他刪除了的短信。

說的都是一件事,讓了師書陪他一晚。並附上條件,如果答應,他不僅會傳授經驗還會多找幾個人來親手教他還會拿出一筆基金來幫他,結尾強調,並不會對了師書怎麼樣,隻是看了師書長得很像他死去的兒子。

斷情欲去查了一下顧燕庭的信息,發現他說的的確是事實,顧燕庭的兒子早在三年前就因為身患絕症去世了,而且的確和了師書有幾分相似。

他那天去百度鴨子的時候,搜索詞條中突然跳出來一條:男色。他好奇就點了進去,還進了貼吧裡逛了一圈,裡麵有幾個人說被某公司大佬包養,一個月好幾十萬的零花錢……

百度上當然不會明說性向,他無法保證顧燕庭不對了師書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又震了起來,聲音不大的鈴聲瞬間驚現,他嚇得一激靈趕緊去看了師書,發現他隻是輕蹙了一下眉。

他鬆了口氣就迅速拉開被子,打開門去走廊接起電話。

是阿嬤打過來的。

“阿嬤,還沒睡呢?”斷情欲問。

阿嬤有些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說:“睡不著啊,今天福建天氣不好,我看天氣預報,你那邊下雪了,怎麼樣凍不凍啊?”

“還好,穿著羽絨服呢。”斷情欲說,“福建天氣不好,你也多穿點衣服,晚上濕氣重,我媽不是買了電暖嗎,冷的時候先把它打開暖暖家。”

阿嬤在電話那天哎哎的應著,還問了師書怎麼不在,是不是睡了。斷情欲說,睡了。阿嬤還說,寒假的時候帶他回來住幾天,她有點想他了。斷情欲吃醋問,隻想他不想我啊,阿嬤立即說,都想都想。

他們聊了很久,從天氣到朋友老師,再到今年的收成和賺的錢,還有國家大事。最後阿嬤困得撐不住,說要早點睡就把電話掛了。

斷情欲掛掉電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阿嬤的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時間剛剛好,他落寞了很久,猛然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種到了自己心裡。

下一秒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燕不歸打過來的。

他蹙著眉,心想,燕不歸哪裡來的他電話號碼。

他接起來,就聽見燕不歸帶歉意地笑,說:“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斷情欲心裡罵了一句什麼,嘴裡冷淡地說:“有事?”

燕不歸訕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就直接說吧,我有辦法讓你弟弟脫離顧燕庭的覬覦。”

沒等斷情欲開口,燕不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又道:“我待會兒會發一個郵箱給你,你把和顧燕庭的通話記錄發過去就可以。”

“這麼簡單?你為什麼幫我?”斷情欲覺得燕不歸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我知道了師書根本就不是你弟弟,”燕不歸溫和地說,“彆急,聽我慢慢說,我的確是調查過你,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現在放在你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讓了師書去一晚,二,把通話記錄發給那個郵箱,否則你知道他們會讓你們跪著去求他,至於目的,我很欣賞你,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斷情欲平靜地說:“你以為你們可以拿捏我嗎?再見。”

無可否認,燕不歸說的是事實,他們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下一秒,他直接掛掉了電話,順著牆滑落,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了師書在隻開著一條縫的門裡,窺探著一切。

空蕩無人的宿舍走道,斷情欲和阿嬤以及和燕不歸的談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他在斷情欲出去兼職的時候,上網查詢了很多信息,他知道同性之間不能做那些事,也知道鴨子是什麼意思。但他隻想更親近斷情欲。

斷情欲一心想帶阿嬤離開,離開的資本就是要有錢。顧燕庭有錢。

人類總是貪婪,不滿現狀,但他覺得斷情欲情有可原。

下一瞬間,他看到斷情欲站了起來,他一驚立馬抬腳走回床邊,拉開被子躺下裝睡。

了師書感覺到斷情欲靠近自己,他的呼吸一輕一重地撲落在他脖子上,手心在他腹部若即若離,某個瞬間突然收緊了。

了師書抓了一下枕巾,緊蹙著眉頭。

第二天燕不歸主動找到了斷情欲,在食堂把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他說:“顧燕庭完全不像表麵看著的那樣溫和,他能走到這一步心狠手辣可是在圈兒裡出了名的,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他得不到的,但倘若讓他老子知道他愛好男色,那事情就解決了大半。”

“那以後呢?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還有你不是和他認識嗎?居然幫我?我很難相信你。”

“商人重利輕彆離,前月浮梁買茶去。”燕不歸淡淡地說,“爬得越高,越沒有人情味,大家都盯著自己碗裡的那杯水還有其他人修的水井,你本來就不該招惹他。”

“那我應該招惹誰?你嗎?”斷情欲冷冰冰地問。

燕不歸笑了一下,說:“那倒不是。”

他停頓了下,鄭重道:“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擺脫他……”

“擺脫誰啊?”了師書突然橫插進來打斷了燕不歸。

斷情欲立刻轉頭去看他,就聽他又說:“是昨晚的那幾個人嗎?”

“你看到了?!”斷情欲站起來震驚道。

“看到了,我看到你在和他們聊天,怎麼,他們欺負你了嗎?”

“沒有。”斷情欲說,“我們在說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呢。”

“哦,不過剛剛有個人給了我一張名片,說要我今天晚上去八號公館,說是有學業上的事情要找我討論一下。”

“……名片?給我看一下。”

了師書將名片遞給了斷情欲,說:“我看著他是個好人,所以就答應了。”

名片上赫赫寫著顧燕庭三個字。斷情欲捏著名片的那隻手,青筋暴起,名片邊緣泛起了褶皺。

“不許去。”

“我都答應他了,放人鴿子不太好吧,我想見見這個陌生人。”

“笨死了,誰他媽討論學術去酒吧討論?!”

了師書裝傻充愣,“怎麼不能?反正我就要去。”

於是不管斷情欲怎麼勸說,了師書硬是要去湊熱鬨,旁邊的燕不歸實在看不下去,出聲對了師書道:“沒有人會去酒吧那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談學術,或者生意,去那裡隻有一個目的,找樂子,你還是最好彆去,否則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哪有你說得那麼恐怖,你們才是壞人。”

如果當時斷情欲沒有刪除通話記錄和短信,事情會簡單很多,然而他還是刪除了。十幾年前信息恢複需要一天,真的無路可走了。

那天晚上他和了師書一起去了八號公館,在進門前,斷情欲提醒了師書如果顧燕庭對他動手動腳,就用□□迷暈他。

了師書問:“你哪兒來的□□?”

斷情欲皺著眉,一副不放心的樣子,說:“彆管那麼多,照我說的做,一個小時以後你出不來我就報警。”

了師書垂眸盯著手裡裝著□□的瓶子,突然問了個問題:“顧燕庭是壞人嗎?”

斷情欲說:“無法確定,燕不歸說他好男色,但是這個不足以判斷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帶著□□以防萬一吧。”

了師書預想了一下後果,不確定地問:“我不去會怎麼樣?”

“可能由不得你去不去。”

了師書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身不由己。他默然良久,把□□裝進了口袋,朝斷情欲說了一聲“走了。”然後轉身朝八號公館的大門走。

他的□□在剛進門的時候就被保安沒收了。他昨晚預設過後果,做好了準備,然而當真的踏足這裡的時候,依然特彆害怕。他戰戰兢兢地在一個西裝男人的帶領下,抬腳向二樓走。

拐過樓梯的時候,餘光瞥到斷情欲被保安攔在了門口,他朝裡衝撞著,不顧教養地大罵有錢了不起啊。

“了師書,顧董還在等你。”西裝男人催促道。

了師書收回視線,對他說:“好的。”

大門口的斷情欲看到了師書被人帶上了樓,黑色的羽絨服消失在樓梯間。

那一刻他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