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之前兩次,他仰頭大叫,驚走了枝頭的鳥雀,一口血就從口中噴湧而出。
世界在這一刻靜止,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樹葉恰在此刻沙沙作響,身後的花與鳴的聲音有些模糊:“爹!”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紅楓怔了片刻,虛弱無力地轉過身,隻見…
“噗呲—”
離頁吐血的情景映在他驚恐的眼底,光柱在此刻消失。離頁抬起濃鬱情緒的眼睛看他,他向前邁開一步,下意識地抬手啞聲叫道:“寶寶……”
在閉眼之前,他看見花與鳴向他跑了過來,看見應照時拽著要倒下去的離頁,並叫著他的名字。
花與鳴及時過來扶住他的頭,避免磕到地上。他垂眼看著懷裡的人,臉色蒼白,唇上沾著血跡,他抬手擦去千池嘴角的血,看向應照時。
應照時也看著他,問:“這下怎麼辦?離頁傷得不輕啊。”
“不會吧。”花與鳴感到頭大,“怎麼回事啊,離頁也沒進去啊怎麼會傷到?”
“我怎麼知道。”應照時抬手拍了拍離頁的臉,叫了幾聲離頁壓根就不搭理他。他蹙著眉,猜道:“離頁不會將舅舅所遭分了些過去吧?為什麼緣息山那次什麼事都沒有?”
花與鳴醍醐灌頂,邊把千池抬起邊說:“按他倆這種癡情程度很有可能。”一手撐傘一手扶人實在是有些費力,他把他爹的胳膊抓住,對應照時說:“先把他倆送醫院吧,萬一掛了怎麼辦。”
“好。”應照時說完轉身就打算背離頁。
誰知,變故就發生在此刻。
一陣狂風暴起,迷了兩人的眼,等到風停時,寒劍破風而來劍尖就要刺破花與鳴的眼睛。
他瞳孔驟縮,抬腳踢開。
“鏘!”長劍離手,紮入地中。幾個同樣戴麵紗的男人,提劍從天而降衝向了應照時。而花青鳴對麵是個半遮麵的男人,露出的眼睛極其好看,還穿著外套。
恰在此時,那人當即向千池伸出了手。
花與鳴向後一撤步,偏過身躲過,用力一堆將千池推出。幾個光圈兒將千池圈住,免得他被賊人傷到。
“你是誰?!”花與鳴抓握住他五指緊繃的手腕問。
那人將手橫掃過來,花與鳴的傘高高拋起,低頭躲過。傘回到他手中,僅憑一隻手,和那人糾纏。
雙臂纏繞又互推來回,回身穿掌,掩手護擋,攬雀尾……
最後提腕反拿,遊山蓋位到那人後背,絆腳勾頭將他摔倒在地。
再一抬眸,有人提劍當空一劈!
“砰!”
沙土飛揚,落葉驚起!一道筆直的凹印驚現!
花與鳴身輕如燕飛起,在那人抬頭尋他時,身形穿過飛揚的塵土,一腳踩下…
擋住了!
花與鳴立身與劍上,乘機一腿橫踢,那人及時收劍,花與鳴旋字轉體,一腳踢到胸膛!
後退數米,那人握劍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
花與鳴旋身落地,餘光瞥見應照時那邊也被人纏著,離頁躺著被護在屏障中安然無恙。花青在他邊上守著。
應照時一手撐地,兩腳接連不斷地捶打攻過來的一人。那人在勁力十足的攻擊下失去了戰鬥能力,就這麼站著,一腳踢下去他便倒地不起了。
花與鳴看對方還那麼站著,瞥眼方才倒地的人就抬起了腳。想要看看這人究竟是誰。
然而賊人的麵容豈是那麼容易看的。
當即,劍氣如虹撲麵而來,太極八卦金光乍現,飛身咆哮著向他疾馳過來。
“轟!”
地麵震顫不已,落英繽紛,劍尖抵著一片看不見的屏障。劍尖與屏障相交之處,星火迸裂,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花與鳴對付他毫無壓力,他目光如電,狠厲道:“黑袍在哪兒!說!”
即使半遮麵,他露出的眼睛卻微顫了一下,握著劍柄的手轉了一下。
“不說是嗎,那你就去死吧。”花與鳴說。
下一刻,他微微用了些力道,就將那人重重推了出去,鮮血直流,當場斃命。
應照時瞥到:“你怎麼把他殺了!”
花與鳴卻不以為然,冷眼看著他,不鹹不淡道:“他要殺我爹,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應照時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餘光劍氣而來,他隻能與其他人接著周旋。
那人剛死,餘下的幾人將矛頭指向了花與鳴。他們麵麵相覷,片刻一哄而上。
花與鳴就站在那裡,“來吧,速戰速決。”
話還未落地,所有人高高跳起舉起手中長劍,劍浪轟然劈下,紅傘炸裂而碎,碎片如刀劍向四方而去。
花與鳴實在是沒有料到他們竟然會集體先把他的傘砍碎。
烈陽照射,花與鳴的皮膚立刻被焚燒。
一團團黑色在臉頰上出現,黑色中間燃起了紅色跳動的火苗,縷縷白煙從臉頰而出,漂浮扭動不知要去哪裡。
灼熱的痛感遍布周身,花與鳴整個人就如同一件活生生的可燃物。等待燃儘,灰飛煙滅。
“啊——”
他尖叫起來,連連後退,急忙脫下衣服包在頭上。那邊的應照時打眼一瞧,見此情景,急忙擺攤糾纏的人,邊向花與鳴那邊跑邊脫下外套,到跟前套到他頭上。
應照時儘量替他遮去大半陽光,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脖頸處。對麵那夥人見他倆自身難保,當即所有人齊齊向地上失去保護的千池邁開了腳。
這一幕惹得應照時心都提了起來,偏偏花與鳴疼痛難忍。他向前邁了一步,抬手在千池身邊不遠打出一道靈力,逼退那些人。
然而隻是無用之功,“花與鳴,你自己一個人行不行?!”
被外套遮著的花與鳴,透過間隙露出兩隻眼睛,蹙著眉啞聲道:“可…”
他話還沒說完,隻見應照時抬起了頭看著對麵。
風暮從遠處走來,不緊不慢地踏著步子,恨月跟在他身後。風暮:“各位,要不,和我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