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們兩個都不能說話……”我擺出了可憐又低聲下氣的表情,並且內含一些不可說的屈辱。
“都是因為可惡的mafia,讓我們兄妹倆……”我擠出兩滴堅強的眼淚。
“是,是嗎?”領導警一愣。
“……”我繼續擺出內個了的表情。
領導警似乎相信了,他問我具體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帶妹妹出來玩,妹妹已經好久沒有出來玩了。”
“為什麼?”領導警關切地問我
“因為……我平時都要工作,這孩子隻能自己待在家裡。”我憐惜地摸著鏡花的腦袋。
“她不去上學嗎?而且,你爸媽呢?”
不愧是軍警,直指重心啊。
我露出堅強地表情。
“因為我的母親生了重病,離不開人照顧。但是病很需要錢,家裡現在隻有我能工作。”我醞釀了一下情緒。“所以妹妹隻能……”
“父親…我才不想喊他父親。”我露出憤怒的表情,“那個混蛋拋妻棄子,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呢。”
“而且我們兄妹兩個不能說話都是因為……”我的憤怒中摻上幾分怨恨。“因為那個混蛋喜歡去賭場,把家裡的錢全部輸光了也不夠。賭場的人用我們兩個威脅他,結果他跑掉了,現在都沒有找到蹤影。”
我深吸氣,奮筆疾書:“那些人本來想割掉我們的手指,結果有個人說妹妹哭起來太吵,於是把我們兩個毒啞了。”
很好,軍警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故事中了。
我看到有人在偷偷抹淚。
領導警也完全相信了我的話,他揮揮手讓身後的人把槍放下,還用那種憐惜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神情看著我。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領導警在褲兜裡掏出錢包,把裡麵的現金全部拿了出來。
“這些就當是我對你們的資助,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杉本隊長說的沒錯!”
原來領導警叫杉本啊。
“我也……!”
“太感人了!嗚嗚嗚。”
他們紛紛掏出了錢包。
啊這,有點不好意思。
我最多欺騙一下他人的感情,可從沒有騙過錢。
我的錢都是自己認真工作的努力成果。
我正打算婉拒,一個白發帶紅色漂染的男人飄了過來。
真的是飄。
因為這個男人有名為千金之淚的異能力,可以將自身靈子化後前往任何地方。
男人沒有理會鏡花。很親切地挽住了我,用力勒著我的脖子,用戲謔的語氣說:“真沒用啊,被這麼簡單的話術被騙了。”
他說的是軍警們。
杉本軍警顯然認出了這位男人,他恭敬地敬了個禮:“條野長官!”周圍的軍警們也緊跟著敬禮。
之後,杉本軍警疑惑地問:“您是指……?”他把目光投向我和鏡花,顯然不相信這麼感人的說辭是騙人的。
我並不想打擊這些純情的軍警,於是向條野露出了疑惑又無辜的表情:“你在說我?”
條野哼笑了一聲,越發用力地勒住我的脖子。
……要無法呼吸了。
“抓個小偷也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下次再出現這種錯誤就回爐重造吧。”條野輕飄飄地說,“去那,帶著犯人回去敘職,天天在這兒亂竄還嫌不夠丟臉嗎。”
他指著街邊被捆在燈柱上的兩個人,應該就是盜竊寶石的人吧。
軍警們帶著犯人離開了,條野還在用力勒我的脖子。
鏡花在旁邊擔心地看,想阻止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至於嗎。”我勉強地在空中比劃。不就是在獵犬第一次出任務就被我騙了個底朝天而已……每次見到都要報複。
“當然了,前mafia情報部部長,你的大腦可是很值錢的。”他笑得很開心,“而且作為獵犬的一員,我有權利對任何違法犯罪份子進行逮捕。”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我被發配的消息連獵犬都知道了嗎。
新部長到底在做什麼。
算了,與我無關。
“我隻是mafia的一條雜魚罷了。”我真誠地表示,“不值一提。”
條野終於放開了勒住我的手臂。
這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他的搭檔回來了。
條野的搭檔名叫末廣鐵腸,是一名正直的軍警。
他用自己的佩刀製止了條野對我的摧殘。
大概是佩刀戳腳太痛了,條野跳著腳指責搭檔的心狠手辣,完全忘了自己剛才也是這樣摧殘我的。
“按常理來說,我應該把你就地處決。”鐵腸嚴肅地對我說,“但因為你目前為止並沒有主動犯下任何一例案件,基於異能者管理條例和異能開業許可證,我一直沒有申請到對你的逮捕證,你才逃過一劫。”
這段話太長了,我來總結一下吧。
鐵腸的意思就是警告我走路小心點,不老實就會被他斃掉。
我露出了乖巧的微笑:“好的。”
大概是工作還沒有做完,二位很快就走了。
就像看到老熟人於是專程來打個招呼那樣快。
我自然地牽起鏡花的手,準備和她去買一些衣服。
小姑娘總不能一直穿著這身和服。
鏡花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但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下意識減小存在感,默默觀察著發生的一切。
不愧是尾崎乾部看中的人,果然很有天賦啊。
“可麗餅。”
“?”我疑惑地順著鏡花指向的方向看過去。
是一個賣可麗餅的小攤子。
我懂了,鏡花想吃可麗餅。
也是,畢竟還是個小姑娘。
於是,我和吃著可麗餅的鏡花買了生活用品和衣服,又逛了會兒街,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吃完晚飯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