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是珠寶店的工作人員,她的儀態十分專業。但與之相反的,她露出了“完全無法理解”的表情。
“真的嗎?”
“啊。”
“真的要這樣嗎?”
“啊。”
“您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
“啊。”
我酷酷地將手臂抱在胸前,再三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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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首先,澄清一點。我的要求十分正常。
其次,這是一家打出廣告說什麼形狀都可以加工的珠寶店。
那麼,我要求這家店用我帶來的玉石刻幾行字出來,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嗎?
“……很抱歉,再進行最後一次確定。”工作人員臉上掛著歉意的表情,“您確定要刻:‘狗可以進入,太宰不行。’這行字嗎?”
“當然。”我寫到。
“還有,我要求漢字、假名和羅馬音都要標注。哦對了,在這裡,用英文也刻一遍。”
我指了指玉璧的下方。
這塊玉壁上已經被我用炭筆標注了書寫的大致位置,接下來隻需要讓店家替我加工完即可。
“好的,那麼請您在這裡簽字確認,一周後拿憑證到店內取貨。”工作人員恢複了專業的態度,笑著將加工單遞給了我。
……
至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要說到前兩天的一件事……
我目光飄移了一瞬。
首先聲明,我是無辜的。
那一天,是前上司照常來打秋風的日子。
但是很可惜,剛繳納完文也一年生活費(?)的我兩袖清風,完全不存在金錢這種俗物。
前上司以告訴龍之介我在橫濱最大的繃帶生產廠有10%的股份作為要挾,逼迫我同他一起去lupin喝酒。
……為了同僚之間的信任不會完全消失,我肯定不能讓龍之介知道這件事情。
我忍辱負重,同意了前上司的邀請。
順便一提,前上司要求我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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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pin是一家半地下酒吧,位於一個隱蔽的小巷。
它的招牌並不顯眼,需要走近小巷才能看到,也因此客流量不多,是一家節奏舒緩,清閒散漫的酒吧。
在織田作的口中,它是個令人心情平靜之處。
而在太宰眼裡,大概是由於友人的存在,才令其蒙上了一層使他難以忘懷的濾鏡吧。
所以,這個精神上還處於青春期的前上司,由於無法接受現在沒有友人會和他一起去lupin喝酒這樣的事情而把我這個可憐的前下屬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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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我隻是在接到工作通知後前來領走過幾次與友人一起飲酒的前上司罷了。
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因此也沒有感受過其中的氛圍。
所以這還是我第一次坐在lupin裡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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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pin的人並不多,沿台階向下走。
推開小門,門上的掛鈴開始搖晃,清脆的聲音毫無阻礙地融入到舒緩的音樂當中。
褐色的木製擺設,站在吧台前輕輕擦拭著酒杯的侍者。
這是一個僻靜到幾乎不像是橫濱這個城市會有的場所。
前上司坐在吧台前,聽到聲音後轉過頭來笑著看向我。
他揮了揮手。
“天上,你來了啊。”
一瞬間,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前上司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用我無法拒絕的理由將我帶回□□,從此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麼,這一次呢?
我走近吧台,坐在了前上司的左側。
這是我的前同僚,現異能特務科乾事常坐的位置。
“老板,就給天上倒我帶來的酒吧~”前上司雙手合十,俏皮地看著吧台內的侍者。
原來這就是老板啊,我想。
老板很無奈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客人,一般來說我們是不允許自帶酒水的。”
“拜托拜托~”前上司扭了幾下身子,“看在我常來的份上,就一次~”
說老實話,前上司這番做派和首領簡直是一模一樣,很讓人想探究其中的奧秘啊。
所以,當初流言從我這裡傳出去也不是什麼過錯吧。
嗯,一定是的。
大概是受不了前上司的這番矯揉造作,老板同意了。
他拿過放在旁邊的紅酒。
酒瓶上麵的標簽是柏斯圖。
是中也喜歡的酒類。
不過……
“抱歉,我不喝酒。請給太宰倒。”我默默舉起白板。
“誒?真的嗎?”前上司意味不明地笑了。
“嗯。”
我的確不喝酒,倒不是酒量的原因。
而是作為幻術師,保持精神內景的平穩是基本功。
因此,我對於任何可能會導致神智不清晰的事物都持排斥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