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林英子寧護送回去雲遊派更安全,但夕彆還是要開口貼心勸一勸,不過林英子寧已經打定主意,夕彆為了不耽誤她時間,就不再勸說,二人一心趕路回去雲遊派,路上為節省時間,夕彆又重新化為靈光鑽進林英子寧的靈通耳墜中,由林英子寧一路護送回去雲遊派。
林英子寧對外說夕彆閉關參悟,這在修真界是常見的事情,林英子寧又在夕彆房間附近下了禁製,思又寧在閉關養傷,這百年來都無人來夕彆房間處打擾,偶有弟子前來,也隻是遠遠觀望,是以除了林英子寧之外,就無人知道夕彆實則是靈識離體,本體一直躺在床上沉睡。
床上靜躺的本體一副閉目沉睡的平靜模樣,身著一身與林英子寧近似的素淨水藍道袍,眉心有一水滴藍寶石額飾,被照料的很好。
夕彆靈識從林英子寧靈通耳墜裡飛出,打量兩眼本體,看了一眼林英子寧,謝道:“你有心了。”
林英子寧點點頭,並不邀功。
此時身為靈識的夕彆與本體呆在一處,便看出二者有些差彆。
靈識一身紅輕薄紗,床上躺著的本體一身素淨道袍,麵容沉靜,相比就少了些妖冶氣。
夕彆不再多廢話,化成靈光直接落入本體的眉心處,隨即,床上沉睡百年的夕彆就眉眼微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比起隻是靈識時的狀態,此時的夕彆才是真正的靈動神采。
見夕彆蘇醒,林英子寧忙道:“我走了,”見夕彆點頭,就片刻不等,靈力傳入本命木牌,身形立時消失不見,急急傳送回了林木山莊。
夕彆望著林英子寧消失所在看了兩眼,隨即慵懶的從床上扶起身,伸了個懶腰,扭著腰肢走了出去。外麵路過的內門弟子見到夕彆,忙恭喜道:“夕彆師姐,您閉關出來了,有沒有什麼感悟?”
回想這百年經曆,夕彆手指拂過眉心心語花所在,輕撩發間,微微一搖頭,眉眼淡淡,隨意道:“並沒有什麼感悟。”
弟子頗覺可惜,看向夕彆,欲言又止。
“怎麼?”夕彆麵上淡淡,但關懷問。
“師姐,您什麼時候還開課教授課業?最近修行上遇到些阻礙,想向師姐求教,”那弟子向夕彆施禮深深鞠一躬,說完這話就意識到自己唐突,懊惱道:“啊,師姐,怪我了,您剛閉關出來,我就...”
又授課業?仙人遺府裡給那個小公主教授十年還不夠煩啊?夕彆心裡埋怨一句,但餘光掃見周遭關注這方向的弟子視線,心想自己本體在床上躺了這百年,也該活動活動了,於是微微一點頭:“無妨,閉關沒有感悟,是我悟性不足,大家一同探討,或許能參悟出幾分機緣。”
“師姐的意思是?!”那弟子又驚又喜。
“待我休息幾日,近日我就開課,教授課業,”說罷,夕彆退了一步,輕掩上房門,關門之際,有弟子驚呼之聲傳入她耳中。
“啊,師姐剛出關就要為我們教授課業了!”
“不愧是五師姐!”
“我就知道,五師姐隻是麵冷心熱!”
夕彆眉不可察覺的輕輕一挑。
幾日後,夕彆如約開課授業,她發髻一絲不苟的紮起,神色沉靜,雖麵色冷淡,但對弟子的疑問耐心解答,雖沒有笑臉,但好歹比幾個師叔好親近,且幾位師叔雖然修為深厚,可也弟子眾多,哪有時間為弟子挨個解答困惑?如此,除師叔之外,夕彆就是最好的解惑之人。她答應教授課業,得知消息的眾弟子幾乎都趕來聽課,如此,夕彆足足教授眾弟子一日課業。她閉關剛出就為眾弟子教授課業,自然令眾弟子心懷感激。
如此大義的夕彆,與仙人遺府裡的可憐可愛模樣幾乎是兩個人。
但也隻是看起來。
且看她授課後回去房裡,房門一關,想起今日裡一眾弟子崇拜神情,露出的狡黠笑容,不就和仙人遺府中算計人心時的笑容一模一樣了?
林英子寧回去林木山莊時候自然已經遲了。
所有人皆在受到召喚時通過本命木牌瞬間傳送回去林木山莊不敢耽擱,林英子寧一個不受寵的三小姐,憑什麼這時候才來?她匆匆傳回林木山莊,走出傳送大陣,就看衣著富貴的母親正在陣旁等著,見自己現身,當即怒目跺腳:“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當彆人都要等你嗎!被有心人說去,又要說我不會管教!”是一點也不擔心林英子寧會不會因為受傷等要命事耽擱了時間。
林英子寧當然不敢有這想法,剛走出陣中,還不待說句話,她母親已經一手掐在了她胳膊上,修道者淬體後不易受傷,但她母親同為修真者,且境界高於她,想傷到她自然輕而易舉。這一下就掐在了實處,疼得林英子寧倒抽一口氣,但躲不敢躲,都不敢喊疼,更彆說辯解。
林英子寧也沒什麼可辯解,本命令牌召卻不立即返回,本就是她錯。
她母親用能掐掉林英子寧血肉的狠勁掐她兩下才解氣,不耐煩道:“還不快跟上著!”
林英子寧自然沒有二話,低眉順眼的一路跟上母親,她跟在母親身後小心看眼母親隻顧著匆忙趕路沒注意自己,才遮掩著動作輕輕揉揉被掐疼的胳膊,但她母親身為元嬰修真者,給她帶來的傷害極大,她稍稍一碰就痛到抽氣,唯有被掐的那隻胳膊直挺挺的垂著,以求減輕些疼痛,心裡奇怪到底什麼大事,連一向不被得意的自己都被召喚回來了?
等進了議事大廳,林英子寧更覺意外。
就見能容五百人的議事大廳中人群密密麻麻,幾乎擠滿了議事大廳,但都神情嚴肅,無人出聲,林英子寧掃了一眼周邊人,不少見著陌生,所穿服飾是更加淺淡的草綠顏色,並非山莊弟子服飾,瞧身邊一人腰間令牌看去,竟然是從未見過的林木山莊的偏遠旁支分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