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川秋彥捏起拳頭之前，虎杖悠仁先自己動手了，一巴掌拍在手背上，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其實我感覺還好？身上沒什麼問題。”

釘崎用微妙的眼神打量他幾眼，“有沒有可能是你咒力太少了，被吞掉了也感覺不出來？”

虎杖惱怒：“你這樣講話？！”

“嗬，趕緊惡補一下基礎知識吧！”

……

相川秋彥在之前就發現虎杖悠仁的體術技巧是不如伏黑惠的，他貌似有點空手道的底子，但這個身體素質……而且他剛才確實沒有使用過咒力，包括初見的時候，也是拿著一把咒具。

所以，他們其實是被叫來給虎杖悠仁補課的？

伏黑惠依舊麵無表情地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目光一挪，眼尖地注意到高台上靠近的人影，正要開口，對方的聲音就先一步傳來：

“你們——搞什麼？”

相川泉兩手插兜站在外圍的高台上俯視幾人，語氣裡是慣常的冷漠質問。

“所以你們是怎麼回事，鬨脾氣也太明顯了吧？”

有人仗著距離不近、相川泉大概聽不見，靠近了說起悄悄話。

這幾天經常在學校裡偶遇，多少也混熟了點，知道這兩兄弟日常不會一起行動，但話裡話外是離不開另一個的。今天上課的模樣，顯然有問題。

當事人扯了扯身上的製服，否認：“不，沒有鬨脾氣。”

相川秋彥大聲回答：“我們在切磋——”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相川泉的目光立即變為了不屑，透著一股‘就這？’的情緒。

什麼切磋能切到他身上？不僅題解不出來，還要莫名其妙被打？

相川泉十分不爽地表示：“好啊。繼續切磋，我看看。”

相川秋彥立刻想答應，他知道下一步應該是探究這幾個學生身上的碎片氣息，如果有泉盯著，能更快發現問題。

他轉頭看向幾個學生，發現他們也在看自己。雙方似乎都沒有意見，畢竟剛才也隻是一半一半的程度。

相川泉俯視著台下幾人，不同的力量波動在他眼底炸開。他沒有六眼那樣辨析咒力的能力，他隻能追尋自己的痕跡。

有問題……問題就是沒有問題。

虎杖悠仁就不說了，另外兩個在使用咒力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碎片的能量波動——與當初被他抹殺的咒靈完全不一樣，咒靈攻擊他時，他甚至能清晰地觸摸到自己的力量。

而這幾個學生……他就像被魚缸擋在外麵的貓，好像怎麼劃拉玻璃壁也抓不到裡麵的魚。

這該怎麼辦？

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無力感讓相川泉煩躁地皺起眉。要不然先殺殺看吧？

剛剛就是那個橙發女生打到自己的？術式好像有些克他，就從她開始吧；黑色海膽頭…不一般，尤其是跟五條悟很熟悉，放最後吧；那個粉毛看似是最無害的一個，但是他體內的……

焦慮感騰升而起，就在相川泉的牙齒即將刺破自己手指的時候，一個高高的影子突然伸手搭在了他肩上，耳邊的聲音緩慢而低沉：

“數學模型建立得太簡單了、不能反映實際情況，而且第二種情況討論錯了。”

“總之單這個問題來看，答案是：隨機亂逛相遇的概率高！”

“不用謝~”

相川泉在那一瞬間腦子宕機了：！……？？？……！！！……

旋即他一個側身把五條悟的手臂甩下去，驚詫回頭：這人有病吧！

但他什麼時候來的…甚至先去了一趟教室還給他解題？

某秀完智商的白毛教師朝他露出‘哼哼哼’的微笑，然後高舉著手愉快地朝下邊人打招呼：“喲——我可愛的學生們今天也是元氣滿滿呢！！新上任的小老師也很有精神嘛！”

他一邊說一邊大跨步躍下去，相川泉跟著跳，並在後麵咬牙切齒，元氣滿滿？回頭給你刀了！

另一邊相川秋彥其實在察覺到泉的情緒變化的時候就放慢節奏了，此刻幾人齊齊停下動作，朝他們看去。

“五條老師——”

“啊…泉老師？”

相川泉眉毛一挑，某個滿頭是汗、還在順氣的粉毛解釋道：“因為都是姓相川，叫相川老師的話就不好區分了！”

當事人還沒有說話，就有人幫他應下了：“挺好的嘛~”

五條悟顯然是暗中觀察一會兒了，對他們的切磋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沒有意義的建議，“秋彥老師教得很不錯哦，以後就這樣練！”

相川秋彥得體微笑，果然是陪練吧？

但五條悟似乎沒有看見先前發生在虎杖悠仁身上的那一幕，在說起之後，他露出了非常感興趣且躍躍欲試的表情：

“那你能不能直接隔著悠仁把裡麵那家夥燒死？”

……其實這樣的話三個學生之前也想問的，但是…在被議論者能聽到的情況下，這屬於挑釁吧？

五條悟可沒什麼顧慮，他甚至想讓相川秋彥再表演一遍。

“不錯。是個勇敢的想法。”

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陡然響起。

五條悟笑著：“很有意思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