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我的手足 少年院(1 / 2)

明明在高專還是半陰半陽的天氣,越靠近那邊的方位,空氣就越濕潤,最後停留在被封鎖的少年院外的時候,已經是陰雲密布、雨水淅瀝了。

植物的枝葉與根係本該為每一場雨露而自在舒展,但這方地界蔓延開的陰森氣息讓它們難以放鬆……

相川秋彥的不詳預感在一鑽出地麵、緊接著聽到狼犬的長吠聲時達到了頂點。

連帶著相川泉都牙疼地扯了扯嘴角,但下一秒看見在建築之外氣喘籲籲、狼狽不堪的伏黑惠與釘崎野薔薇時,他比相川秋彥先一步變臉:

“虎杖悠仁死了……?”

“??!”在場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用極度驚疑的眼神望向了突然出現、口無遮攔的相川泉。

而他隻與旁邊的相川秋彥對視,他的意思是……虎杖悠仁身上的碎片氣息消失了,就在剛才。

意識到碎片可能跟著某人一起去了,相川泉麵目猙獰了一瞬,差點把牙咬碎。單這一點就足夠他們探明究竟了,相川泉當機立斷:“你進去、我在外麵。”

在伊地知、伏黑、釘崎眼裡,毫無預兆出現了的兩兄弟在判斷出學生有危險後,就立即作出了行動,他們甚至來不及整理自己的疑問,就因相川泉掃來的陰冷而壓抑的眼神愣住了。

他麵無表情地挨個打量一遍,緊繃的臉和無機質轉動的眼珠與伏黑惠初見他時一模一樣……伏黑聽見他問:“這裡、什麼情況?”

……

在相川泉說完那句話後,相川秋彥閃身邁入了麵前巨大的半成領域裡。隨著陡然變化的場景,他眼前閃過了嵌進牆裡的白玉犬、斷裂兩半的屠坐魔和……

腳下突然踩空、可見的光線迅速消失!

“哦……你再等一下。”

相川秋彥還沒辨識清楚這道聲音的來源,在失重下墜的過程中,沉沉的壓力憑空逼近——他心裡一突突,迅速勾住眼前傾斜的鐵欄,借力緩衝、朝身側一蹬!

無形的刀刃堪堪與他擦身而過,“轟——地劈在側後方破損的建築上,沉悶的動靜乍然蕩起回聲。

相川秋彥蹬著建築邊緣落地,仰頭看向那道劈痕……差點又裂成兩半了。

這裡的空氣似乎陰沉而混亂,不詳預感的來源就在……相川秋彥側頭,看見那邊的牆壁上糊著被大卸八塊的咒靈,而空曠的場地上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虎杖?”

那個家夥額前的粉發被撩了上去,加之他臉上詭異的黑色紋路、四隻猩紅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揶揄神色,透露著與原身截然不同的氣質。

“喲。”

那四隻眼睛齊齊盯在相川秋彥身上,見他全須全尾的落地,甚至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相川秋彥的視線停留在虎杖悠仁那隻被反轉術式治好的斷腕上,指尖卻不可控製地抽搐了一下。他很清楚身體被切下一塊是有多疼的。

腳底下的水窪突然被火焰覆蓋,並隨著相川秋彥的走近步伐逐漸蕩漾擴大。

占據了身體主導權的兩麵宿儺將手從兜裡抽出來,轉動了下頸椎,“很會趕場子嘛,那就讓我活動一下吧。”

黑色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相川秋彥即刻止步、側身踢擊,一招落空後反應迅速地起手格擋,重新拉開距離。

原本環繞在他周身的火焰在二人相接觸的瞬間熄滅了。這讓對麵的人感到興致缺缺,“怎麼,你的咒術呢?”

相川秋彥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虎杖在外時,能燒到裡麵的兩麵宿儺,現在兩麵宿儺出來了,豈不是會燒到裡麵的虎杖悠仁?

“畏首畏尾的——”晃眼間相川秋彥的視線已經被一隻長著黑色尖銳指甲的手侵占了,聲音極速拉近,“會死得更快!”

在被勾頭摔翻出去的刹那,相川秋彥擒腕、蔓延火焰的動作完全是條件反射。這一下走神讓他摔得眼冒金星,重新捂著頭爬起來時,麵前的人隨意地甩了甩手上消失殆儘的火光。

“利用我總得付出點代價吧,那小子暫時出不來了。”

“所以,你能撐多久?”

相川秋彥一把火就放過去了,“把你燒掉他就能出來了吧。”

原本柔和的綠色火焰在陰暗的環境下,仿佛被不斷交織的兩種咒力渲染得有些詭異幽森,成為了當下反複不斷的肢體碰撞聲、牆壁開裂聲、碎石爆炸聲的背景色調。

相川秋彥先前與幾位學生的切磋都隻是基於體術,在此之上添加一點點‘咒力’運用,但麵對眼前的敵人,他突然意識到,體術是這個世界力量體係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任何技巧都可以被稍大的咒力差距碾壓。

於是他隻能順著兩麵宿儺的暗示,不斷不斷地給自己的‘咒力’加碼,幾乎要將力量抽乾。越來越旺盛的火焰幾乎布滿這個幽暗的空間,將原本的空曠地界擠占得隻剩下交鋒兩人的容身之處。

而兩麵宿儺正如自己所說的,隻是在活動筋骨,他偶爾使出的類似嶄擊的手段無法傷到相川秋彥,但相川秋彥的‘吞噬’仿佛也無法消化他無底洞一樣的咒力。於是一來一往間就這樣僵持住了。

相川秋彥有些迷茫,他思考著如何壓過對方、或者如何喚醒虎杖悠仁……下意識忽略了某一麵隻剩下模糊血跡的牆麵與消失不見的特級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