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走到排球活動室附近的時候,一抬頭發現一群人圍在小窗戶邊上。還以為是進賊了剛想給黑尾鐵朗打電話讓他解決一下,就發現那群偷偷摸摸的正是他熟悉的隊員,壓了壓灰羽列夫因為興奮蹭一下抬起的頭的正是自己平時還算穩重的幼馴染。
“什麼嘛。”突然出聲搞得那群人嚇了一跳,發現是他之後還貼心的給他讓了個位置。
被列夫用他拖小貓一樣的手法拖起來的研磨蹬了蹬腿剛想拒絕,就看到活動室裡奔跑著的長發背影。
對麵的場地裡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寫著序號的標誌旗,中線中點周圍的一圈都整齊的倒下。
輕盈的落地連泛光的銀色長發都優雅乖順的停在了他的背上沒有絲毫淩亂,在維克托口哨嗶的一聲示意下重新回到發球線之後。
“右手上手發球,38號位!”
來回墊了幾步估算了一下距離,簡單的一前一後分開站立,抬臂引肩,左手直直的將球拋到了身體的右前上方,拉臂的同時手跟準確的在最高點擊中了球的中心,嗖的一聲對麵的標號38的旗杆應聲倒地。
“像教科書一樣的標準呢。”犬岡走像是迷弟一樣拍了拍灰羽列夫的肩膀,對方榮焉與共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芝山優生:“看上去很容易做到,但是這個準確性真是令人恐懼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研磨的手已經忘了掙紮而是乖巧的扒住了窗戶外的護欄。
“大力跳發,39號位!”
動作輕盈的隨著右手將球拋出向前助跑,綠色的瞳孔像是狩獵的野獸一般僅僅追隨帶著旋轉的排球,高高躍起的時候灰色長發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背後的火焰,弓如滿月的身體拉開甩直手腕,僅僅一個瞬間,排球化作一道閃電重重的擊打到了地上。排球在推力和旗幟之間被擠壓到變形,不堪重負的發出沉重的聲響。
窗外的夾雜著打鬨討論聲在觀摩到擊球的一瞬驟然消失,緩了片刻後研磨回頭看向小黑,一直以來以從容圓滑為座右銘的音駒主將目光灼灼的盯著在球場裡活動的背影。
不由自主帶入了接球人,夜久衛輔打了個寒顫:“可怕的力道。”
“是啊,再加上準頭的話,已經不是手會不會斷的問題了。“孤爪研磨難得讚同的點點頭,伸出腿用貓貓爬樹的姿勢勾住腿調整了一下角度,”沒有什麼人能接起來發球的吧。”
黑尾鐵朗回神,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強有力的隊友也是促進鬥誌的一種方式嘛,好啦好啦,我們也該進去訓練了,像這樣在外麵像賊一樣算什麼樣子嗎。”
“是!”主將地發話讓大家心裡充滿了力量,少年們帶著眼底的熱血從門口進去,最後被灰羽列夫友好的抱下來的孤爪研磨雙手插兜看著帶著慈祥的微笑站在原地的黑尾,“怎麼還不走。”
“腿。”在幼馴染麵前放棄了維持臉麵的主將訕訕的開口:“站麻了。”
早就知道這人的脾氣的研磨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你這家夥,在這裡站了多久啊,跟癡漢一樣。”
半蹲在緩衝剛才落地的衝擊的伊萬看到他們推門進來抬手打了個招呼,沒有和湊過來遞水的弟弟多說,撩了一下略過白皙麵頰的幾絲鬢發,碧綠的眸子流露出和剛才殺氣反差極大的笑意:“我要先做完這組訓練再去和你們一起訓練。”
跟吹了幾聲哨催促他的維克托揮了揮手,示意可以繼續了,那人才滿意的繼續報數:“勾手發飄球,52號位!”
一旁在海信行的帶領下開始做準備活動了的眾人餘光悄悄的飄向最裡側的球場,伊萬在聽到指令後輕輕拋了兩次來調整身體的細節,驟然托送之後,彎曲的雙腿帶動上體向右旋轉擺動,起到好處的偏左擊球點讓飄球在靠近了底線的側邊快速落下,整個動作像是撲食的貓一樣流暢,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並不是單純肢體在揮動而是整個身體都連貫的發力。順著前傾的趨勢快速的跑到網前作出二傳的準備動作來預防被攻破的可能,“是成熟的選手的選擇”。
二刀流!!!
剛才起就十分滿意的維克托卻皺皺眉,拿下來空框的眼睛,停下來一隻數秒的計時器不滿的開口:“勾手的最佳攻擊時效要在8秒吹哨之前,而你的動作在剛開始就暴露了你的進攻方式。”
“勾手發飄本來就不占優勢。”動作難度要求高又精細的動作讓幾滴汗水劃過他的側臉,無端的多了幾絲挫敗和賭氣的語氣。
“那就要隱藏啊,如果你做好了一開始就會被接起來的準備那就注定會被看穿。”意識到自己著急了的維克托換了個角度要去哄貓:“安德烈……”
碰的一聲打斷了維克托的話和開始竊竊私語的音駒眾人,重新完成的符合標準的勾手發飄球再次打到了重新被立起來的52號標誌旗,淩亂了幾分的長發配合著伊萬發冷的語氣:“再說一遍那種話你也給我回俄國去。”
“嘿嘿嘿,”百試百靈的一招並沒有讓維克托感到害怕,瞥了眼在他們球場附近跑的格外慢的音駒隊員,拉著伊萬接著開始訓練。
雖然已經欣賞了教科書級彆的發飄球和大力跳發,當維克托叫出緊鄰著球網的一排數字的時候已經開始分組基礎訓練了的夜久還是沒忍住分身向在他旁邊的芝山優生說道:“這個位置,不可能的吧。”
“是啊,除非是……”中分劉海的男生瞪大了雙眼,看到連續的幾個隻是改變了角度的發球。
右臂擺動上揮的同時蹬地展腹,虎口偏左下部的擊球讓排球在旋轉中高高升起,急速的下降和飄忽的落點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不是吧!——能發出高吊發球的三刀流!!!
受到自由人天命克星的強烈衝擊,芝山優生在對麵列夫扣球出乎意料的彈到了頭頂的衝擊下倒地不起,隔壁球場上被叫到名字的一排標誌旗也同樣喪失了鬥誌一般的到底投降。
伊萬今天額外的基礎訓練結束,接過還神神叨叨念叨著即使回到了日本訓練依然不能偷懶的維克托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汗本來想去看看弟弟的練習,就看到眾人擠作一團,自己看好的自由人夜久衛輔還煞有介事的在給被痛擊的芝山優生做急救,剛想失聲痛哭的山本猛虎因為突如其來的福永式冷笑話而哽在了原地開始懷疑自己鼓勵他多說說話的提議是否正確,伊萬拉著剛出來就被開始玩鬨的貓貓們下了一跳的直井學詢問自己的新隊友是否健在,整個局麵混亂的像是幾個小醜角的戲劇人生一樣豐富多彩。
芝山優生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就看到灰羽列夫撲上來誠摯的道歉,本來想開口解釋是自己走神了就想到是因為對方哥哥惡毒的精神衝擊默默地閉了回去心安理得的躺平放空。信以為真要去打急救電話的列夫被福永攔住:“不要緊的,打排球不太會鬨出人命。”
已經悄悄跑到一牆邊躲清閒的研磨碰上了剛才就若有所思的黑尾,在一陣對始終公雞頭男生率先敗下陣來,蹲下來輕輕的靠在自己幼馴染的肩膀上開口解釋:“他(伊萬)的排球,給我一種無法打敗的感覺。”
受到無聲的安撫的某人正對上他口中可怕的天才怪物一般的詢問眼神,“看的越久,越能感覺到那種傳說中的——頂級天才的威壓。”
“可是,”研磨和他一起蹲下來看著他,“排球並不是獨屬於天才的樂園。”
走向了被忍無可忍的直井學敲打了腦殼開始恢複了日常訓練的場地,大家鬨騰了片刻之後感覺從剛開始就一直環繞著大家的壓力和迷茫好像消散了不少,伊萬乖乖的跟著一遇上哥哥就超級靠譜的弟弟在輪換後手白球彥的隊後麵排隊。
“我們(音駒)有自己的方式,強的是大家啊。”
黑尾埋頭一笑,大跨步跟上前去攬過來研磨的肩膀走向等待著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