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嗎?”
“什麼滿意嗎。”日語還沒繞過來的貓瞳裡全是疑惑。
“我的技術你還滿意嗎?”
“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一個排球砸向及川被他熟練地閃避,此時的他無比慶幸岩泉一給他的特訓。
誤會了的貓貓臉上緋紅,彆扭的嘟囔:“傳球的話一般般。”
預料到的及川沒什麼獲獎感言:“我們這種傳球在你眼裡都想小兒科一樣吧。”
“沒什麼特彆的球風,”伊萬很認真的實話實說,“和我一樣。”
“嘛,能找到自己獨特的球風怎麼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吧,你竟然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嗎?”及川徹湊近了看他的表情,眼底帶上了好奇的驚訝。
“白布可以。”
“誰?白布賢二郎?白鳥澤的那個二傳手嗎。”及川徹回想了一下那個在球場上總是會被忽略和詬病的二傳。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那種失去自我的奉獻式打法在我眼裡絕對稱不上是優秀的二傳。”
伊萬沒理他:“但是無論是我拋到什麼位置上的球都能調整好,而且一直在觀察我的位置,像個——”
想了想怎麼形容比較準確:“司令塔一樣。”
在心裡還在不服氣暗暗比較的及川徹一下子愣住了,他好像……被誇了。
“應該是因為你的走位和托球沒有局限在我們打的這兩步上,我能在你托的每一個球上找到完整的戰術曲線,像是從一個完整的比賽上截取的畫麵一樣。”
“這沒什麼,”及川垂頭自嘲的笑笑,“隻是對已經成型的戰略拙劣的模仿罷了,像你們這種天才一瞬間的想法就足夠我反複地觀摩和訓練才能理解了。”
“不是這樣的,每一個球都是千變萬化的,能夠找到完全不同但又極其合適的情況來運用每一種戰術也就足夠難得了,”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自己,還以為他是臭屁那一掛的,伊萬笑眼玩玩的撩出來被胳膊壓住的長發,“你的洞察力總是天生的吧,剛才僅僅是簡短的訓練你就發現我扣球不足的點和角度並且可以的給我喂球讓我來調整,及川徹,你是最適合做二傳的人。”
“啊。”及川徹的心像是被突然擊中了,微微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滴清淚已經滑到了臉邊。
等他自己平靜一會,灰羽伊萬起身想要去收拾一下像犯罪現場一樣亂的球場,被人一把拉住從背後抱住,及川徹把頭輕輕的抵在他的背上,他能感覺到溫熱的眼淚暈濕了他的衣服那人卻倔強的沒有哭出聲音。
時鐘上的指針一個一個的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
“起來一下及川,肩膀麻了。”
身後人語氣恢複到往常的樣子,漸漸放鬆了力道:“叫我徹吧~我叫你萬醬怎麼樣?”
伊萬看到他沒事了不客氣的叫他去撿球,想了想還是告訴他:“萬尼亞。”
?
“叫我萬尼亞,這才是正確的昵稱。”
“好~萬萬醬~”成功被學會了夜久前輩絕招的伊萬踹了一腳,及川徹吐吐舌頭跑得飛快。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回去的路的儘頭,不放心還是跟上來的三人組鬆開了掙紮的厲害的瀧澤教練的嘴。
今晚巡視的男人剛想去查看那個小兔崽子乾不睡覺半夜跑到體育館來就被埋伏(實際上是巧合)在路邊的三人偷襲。
真田正夫壓著赤葦和研磨的腦袋鞠躬道歉:私密馬賽,瀧澤教練!
頭上一人頂著一個大包的三人回到寢室還聽到及川和伊萬在嚷嚷爭論。
“什麼叫我最適合做二傳,你沒有把自己算進去嗎?”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繼續做二傳。”
“你是在炫耀嗎,天才!想說自己什麼位置都能做嗎?”
“不,隻是我執著熱愛的是排球,而不是二傳這個位置。”
“哈?還有比二傳更酷的位置嗎?”
“所以說你最適合做二傳。”
“彆打岔!”
“都說了我還在想。”
“明明都有彆的選項還在考慮要不要放棄做二傳那就是心裡很想了啊,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你不懂。”
“故作深沉的小鬼,其實你也找到二傳的樂趣了吧。”
“快睡覺。”
“彆逃避啊,你今天打的就和之前視頻上很不一樣了,那是沒有真真正正愛上這個位置的人絕對托不出來的球。”
“是。”
“哎?”沒想到他突然乾脆的承認,及川徹失聲兩秒很快反應過來,“‘最適合做二傳’這個稱號已經給了我了,你不許搶!”
“你在生氣什麼啊。”
再次在門外罰站等他們談心的三人齊齊歎了口氣。
那有什麼歲月靜好,都是有人在替你們負重前行。
快進去睡吧,明天還要一人一千字檢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