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像也有那個什麼生存法，我的一個朋友正在被折磨得精神崩潰，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幫她，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這不是屬於我的地方，這裡沒有姐姐，這裡根本沒有‘鄭林’這個人！”

鄭洋一變哽咽著說話，一邊神經質地重複著搓手的動作。

寧朱晗看出來這是很明顯的刻板行為，以往在接下被詭怪騷擾的單子後，都會看見膽小的單主出現各種各樣因驚嚇過度產生的刻板行為。

鄭洋如今在接連目睹姐姐的死亡以及偶然來到這裡後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寧朱晗同情鄭洋的遭遇，也從這些話語中提取了很多有用信息。

比如剛剛在地下室對楊婕說的表裡世界猜想被側麵印證，而且對於npc們同樣適用。

再比如這裡十二點昏睡六點醒來的規律，恐怕與森林生存法有關。

而且森林生存法的出現還有表裡世界對應身份的互換，源點確實極大可能就是鄭林的死。

寧朱晗想起那時候鄭林認為自己真的結束了噩夢之後的笑，對鄭洋說：“你姐姐說，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鄭洋突然停止了搓手的動作，猛然抬頭，眼中噙著的淚就這樣順著臉龐滑落，一滴又一滴。

寧朱晗看見了她的思念，或者悲傷，也許還有一絲對鄭林的自豪。

原來鄭洋自始至終都覺得姐姐的死的確遏製了噩夢，在她眼裡鄭林是為了阻止災難而犧牲。

寧朱晗如今想來鄭林的死或許是一場獻祭，正是因為鄭林，噩夢成真，森林生存法真正出現在了現實中。

但他沒有說出這一點，隻是溫和地看向鄭洋，笑道：“你的姐姐真的很勇敢，她是英雄。”

鄭洋可能已經無法承受太過鋒利的真相，那就用溫暖的謊言代替吧。

寧朱晗這樣想。

鄭洋慢慢變得不再顫抖，寧朱晗於是詢問：“還有什麼彆的異常嗎？”

鄭洋擦了擦眼淚，思索半晌篤定回答：“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就像記憶錯亂，比如說，嗯......”

她低頭想了想，而後繼續：“比如說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你曾經到過某個地方，但這個地方確實是你第一次來。”

平靜下來的鄭洋話語柔和，不似剛才那邊急促，但寥寥幾句話已經在寧朱晗心裡掀起軒然大波。

這和他進入科技樓的時候一模一樣！

分明是第一次來，分明記憶裡的科技樓不是這樣，但就是有一個想法在告訴自己曾經來過。

甚至就是不久前。

寧朱晗想到楊婕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靈魂互換，但鄭洋不是，更像是因為獻祭時鄭洋在場所以受到了某種召喚而突然出現在這裡。

鄭洋見寧朱晗久久不回話，心裡沒底，碰了一下寧朱晗的手臂。

寧朱晗垂眸，反握住鄭洋的手腕道：“彆害怕，我有個猜測需要你幫個忙證實一下。”

鄭洋愣愣點頭。

寧朱晗閉上眼，仔細探查著四周靈氣流動。

漸漸的，他腦海中出現了楊婕靈體的樣子，楊婕身邊有一層淡淡白光，依稀可見方離的形狀。

而後，鄭洋的樣貌也在一點點構建，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張，直至兩個一模一樣的鄭洋出現在眼前。

是一體雙魂！

寧朱晗睜開眼，放開鄭洋的手。

“你的記憶出現問題是正常現象，彆擔心，不會有問題的。”他這麼說。

鄭洋的記憶問題應該是源自於她與這個世界的鄭洋處於一具身體中。

但寧朱晗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這樣。

如果是不一樣的靈體在同一個體之內他一定可以感知，就像洋婕和方離，但如果是同一個人的兩個靈體同時存在，寧朱晗不太能察覺。

除非其中的一個靈體是來自死人具有陰氣。

像鄭洋這樣的他尚且可以凝視觀察，但他無法自視，不能判斷自己的情況。

不過另一方麵來想，至少兩邊的鄭洋都沒有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寧朱晗略微安撫了一下鄭洋又問那位姓唐的學長在哪。

一直旁觀的楊婕聽到這裡就來了勁，湊上來也想知道答案。

鄭洋點頭：“在隔壁那棟樓的五樓，高三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