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B級模擬地下狩獵場。
瞬間傳送的副作用極大，應珵過了十幾秒才從眩暈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而他在那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自己的儲物手鐲，從裡麵拿出兩瓶紅色藥劑。
“我就隨便一摸，居然是A級恢複藥劑。”
“當然了，這就是作為反派的資本。”沉寂許久的係統忽然出現，語氣十分驕傲，“應珵可是應家的大少爺，這點底氣還是要有的。不然的話，不就白瞎了這A區頂流世家的名聲？”
“說的也是。”
應珵點頭，接著又偏頭瞧了眼旁邊明顯不適的燕明鬆，毫不猶豫地就將其中一瓶藥劑拋到他手裡。
感受到手裡東西的燕明鬆立刻睜開眼，一低頭就看見那瓶紅色的藥劑。
“這是……A級恢複藥劑？”
“算你識貨。”他回憶著原主在這段劇情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下巴也微微揚起，做出一副傲嬌模樣。
“看在你要和我合作的份上，這瓶藥劑就賞你了。等下記得彆拖我後腿。”
“……好，謝謝。”
燕明鬆垂下頭，捏緊手裡的藥劑。
“他果然生氣了。”應珵捕捉到他的動作，和劇情裡描述的一模一樣。
“也是，就原身這態度，哪怕是做好事也能讓人誤會。”
係統卻沒聽出他口中的挪揄之意，還以為他真的難過了，急得連實體都顯現出來。
它扭著圓滾滾的身體飛到他頭上，先是彆彆扭扭地安慰他一番，後麵又奔向燕明鬆的腦袋一頓亂跳，說是為他出氣。
“好了回來吧。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不過隨口一提的應珵沒想到係統為了他，竟然跑去欺負主角。雖然隻是以旁人無法感知到的靈體模式，而且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他分明記得剛見麵的時候，這家夥可是信誓旦旦說自己除了要監督他完成任務，另外一重身份就是擔任主角的守護者，防止主角出現問題導致世界崩塌。
“真的嗎？宿主你沒事吧？”
他伸手揪住飛回來的係統，在手裡狠狠搓了一頓，“當然了。”
安撫完係統，他看著喝完藥劑已經恢複正常的燕明鬆，率先往前麵走去，示意對方跟上。
“燕首席，我們開始吧。”
＊
這處模擬地下城顯然是有預先設置好難度，不然也不會在他們前進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有遇到什麼怪物。
“進來這麼久，除去剛開始碰到的幾隻C級紅巨蟻，居然一個有意思的怪物都沒有。”
用火苗給自己照明的應珵又一次拐到暢通無比的岔道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這徐教官不會是弄錯難度了吧？”
旁邊仍然細致觀察周圍環境的燕明鬆聽到他這樣說，用不太讚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教官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現在我們還沒到狩獵場深處，萬萬不能有輕視的想法。”
“沒想到燕首席還是個乖乖仔，連壞話都聽不得一點。”
見自己的話被反駁，應珵卻沒有要生氣的念頭，反而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感受到身後人看過來的視線，燕明鬆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好似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他忽然想起前幾天。也是在這樣的山洞裡，同樣是他們兩人，這人用類似的目光盯著他。
那種飽含興味、像是看著一個得趣兒的玩意的眼神……
他曾經經曆過許多次。
不同的是，其他人在用這種眼神看他時，通常都伴隨著輕蔑、不屑，因為他的出身。
可應珵卻沒有。
儘管這人也露出了這樣的眼神，但他能清楚地察覺到兩者的不同。
——應珵對他沒有惡意。
是的。雖然他曾被對方幾次三番地威脅，甚至差點危及生命，他卻從來沒感覺到那種惡意。
所以他也不會討厭對方。
就算是他們不得不站在對立麵的時候……
“被我說中了？”應珵盯著旁邊人的背影瞧了半天，眼看這人就這麼僵著不說話，他一時也摸不清對方是什麼狀況。
“他這是……又不高興了？”
不怎麼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應珵搞不懂燕明鬆忽然不理他的原因，隻好詢問係統。
可係統也是個啥也不懂的新手，連沉穩可靠的應珵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它這個隻有程序和代碼的機器更不會明白了。
它飛速運轉著自己沒多少內存的CPU，好一會兒才想到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或許……宿主可以嘗試服點軟？”
“服軟？”
“也不是服軟，就是……說說好話的那種？”係統又換了個形容詞，“就像宿主之前和我說的那些話。”
現在和剛才不一樣，燕明鬆會不高興是因為宿主的主動挑釁，所以主要責任在宿主身上。
作為守護者，它就算更偏心宿主，也不能越過那條底線。
它想，隻要宿主先主動服軟，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應珵畢竟不是原主，沒有什麼麵子比天大的強烈自尊心，他隻要把握好度就可以。
做好了決定，他清清嗓子，剛喊出“燕明鬆”三個字，無意間就發現眼前石壁上有幾點紅光閃過。
他神色一凝，原本要說的話也拐了個彎。
“是血影蝙蝠，躲開！”
隻有巴掌大的火苗在幾秒內迅速膨脹，不消片刻就變成殺傷力巨大的火球，在燕明鬆側身避開的瞬間猛地撲向那些已經衝過來的蝙蝠。
火舌肆虐，轉眼便消滅躲藏在石壁陰暗處的大半蝙蝠。回過神的燕明鬆立刻拔出長劍，往剩下的蝙蝠群那邊揮了幾下，帶著深藍色雷電的劍氣就徹底解決了那些怪物。
火焰和劍氣漸漸散去，那些殘留的蝙蝠屍體落在地上，發出難聞的焦臭味道。
猝不及防的應珵被迫吸了幾口，臉色一下子難看下來。
但這是原主身體的本能反應，與他無關。
他捂著口鼻要退後，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燕明鬆抓住他的手臂。他伸出手，一塊不過紐扣大小的試劑貼被遞了過來。
“我一直在用的除味劑，效果不錯。”燕明鬆解釋著，“剛才看你臉色不好，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
見他神色如常，耳邊的係統也告訴他這東西沒問題，應珵便不再客氣，接過那枚除味劑，三下兩除二就貼在鼻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