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張寧譽想揍他(1 / 2)

知足 阿青的青 5020 字 8個月前

屋簷下晾曬的桔梗花乾了,曬了一禮拜,一排幾十隻倒掛著,整整齊齊,曬過後的花都是萎縮變色的。

姥爺收了一半,轉頭看見外孫子進來,懷裡抱著個紙箱子,嘴裡還哼著小曲兒,和早上出門時判若兩人。

張寧譽先把懷裡的寶貝放在茶幾上,然後出去幫姥爺收花。

他舉著胳膊解繩,姥爺負責接。

姥爺問:“去找江尹啦。”

“嗯。”

“啥事?”姥爺又問,孩子們的事他關心。

“他混蛋!”張寧譽隻敢在江尹看不見的地方這樣說:“我沒得罪他,昨天突然生氣了,害我想了一夜。”

姥爺哈哈笑了兩聲:“那一定是你不知道做了啥傷住他了,那麼好的孩子,咋說生氣就生氣啊。”

張寧譽懶得反駁,反正姥爺說什麼都是對的。

花全解下來了,搬到屋子裡,能夠綁好幾大束的,桌子上放著包裝紙,絲帶和剪刀。

“一會我把花包好,你明天帶過去,我這幾天腿不好,就不去了,”說到這,姥爺臉色沉重起來:“彆忘了去王爺爺家秤兩斤栗子餅。”

“好,”張寧譽淡淡地應。

他拿起紙箱子準備回屋,姥爺叫住他:“錢還夠花吧。”

張寧譽轉頭說:“夠,還有好多呢。”

上次拿了個花瓶送江尹了,櫃子裡留出個空,張寧譽把中間的隔板抽出來,書法燈剛好放進去。

擺好了就一直看著,怎麼看怎麼喜歡,想象著江尹拿毛筆給他寫字的場景,整個心都是滿的。

太好看了,張寧譽看著看著,情難自禁,悄沒聲地在上頭落下個吻。

欲言又止的那句話他最終都沒說出來,到現在還在心裡放著。

江尹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後來他陪著江尹晾衣服,打掃房間,兩個人說說笑笑都沒提剛才的事,好像江尹不曾生過他氣,他倆都心照不宣地把這一段小插曲暫時給忘了。

晚上申少爺下了趟廚房,煮了一坨麵條子,怎麼說呢,豬看了都扭頭。他自己吃不下去去,點了外賣,問江尹吃不吃,江尹當真盛了一碗。

在申睿麵前坐下,江尹皺著眉頭問他:“你這吃的什麼?”

“哈哈,”申睿把包裝盒裡的粉用筷子夾的老高:“螺獅粉,我就靠它續命了。”他臉長得稚嫩,笑著,像小孩子玩鬨似的拿手往江尹那邊扇味。

江尹捂住鼻子,申睿做的豬食就在他手邊,他連筷子都沒拿。

申睿張開血盆大口,正要享受,抬眼看江尹盯著他看,他放下筷子,不爽了:“你看我乾嘛?”

江尹有事想問他,直說:“你們從什麼時候打排球的?”

申睿吃著螺獅粉心情好,願意給江尹嘮:“好久了吧,小學的時候。”他嗦口粉接著說:“寧譽比我們會的都早,全是他帶的。”

江尹又問:“那為什麼姥爺不知道他排球打得好。”

申睿覺得嘴裡的螺獅粉瞬間沒味了,他不耐煩地審視著江尹,不知道江尹是什麼意思。

江尹和他對視,兩個人都是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申睿感覺江尹那眼神不問到想知道的不會罷休,乾脆和他坦白了:“我隻告訴你排球的事,彆的你彆亂問哦。”

江尹沒說話,默認了。

“上初中的時候就有教練相中他了,說他是什麼天選之子,要帶他去訓練營,可是他們那都是封閉管理,離得又遠在廣東那邊,”申睿頓住了,喝口飲料。

半分鐘後,江尹替他說:“他去了擔心留姥爺一個人。”

很多事情,都應該點到為止,說多了那些悲傷,遺憾,惋惜,無能為力,便會從隱秘處冒出來。沒人喜歡這種東西,但這東西始終存在,有的人沾上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不幸。

申睿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張寧譽發來的語音。

半個小時前,申睿說明天想去找他玩,也好久沒見姥爺了。

申睿點開那條語音,張寧譽應該是躺下了,聲音聽著怪懶的:我媽明天生日,我去趟陵園。

申睿沒料到張寧譽會說這,不然他不會外放,他裝作那是一句平常話,偷偷瞥一眼江尹。

短暫的沉默過後,江尹端起一口未動的碗走進廚房。

星期一下午,在學校食堂吃過晚飯,江尹順著熟悉的路往老排球場走,從破開的鐵網進去。

裡麵有四五個人,都在打著玩,旁邊椅子上坐著申睿和趙淑晨,他們在手機上看電影票,打算一會下過自習去看電影。

“寧譽!”申睿喊他:“速8,銀護2選一個。”

張寧譽轉身:“我哪都不……”他看見江尹朝他走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給申睿說話都帶了笑:“我哪都不看。”

江尹大步走到他身邊,皺起眉頭:“你衣服呢?”

張寧譽光著膀子呢,下.身就一條短褲,那麼美那麼勻稱那麼結實的上半身就明目張膽地露著。

江尹往他身上摸,有汗,但也有彆人打球啊,要熱一起熱,彆人怎麼都不脫呢?

更何況旁邊還有女生,在江尹看來,這太不像話了,簡直是傷風敗俗。

“那兒,”張寧譽指著標誌杆:“剛才伸出來一條鐵絲,沒注意,扣球的時候把衣服劃破了,口子太長,不能穿了。”

江尹拉著他上下左右看,擔心地問:“沒劃著肉吧?”

張寧譽笑得更開了:“劃到肉了我還站這?不早就去醫院了。”他看見許文澤正麵向他走來,伸出手去:“澤兒。”

許文澤把袋子遞給他,裡麵是一件校服短袖。

“怎麼拿的是校服,不是讓你拿藍色的那件。”

“還藍色呢,”許文澤說:“翻遍了你整個櫃子都沒有藍色的。”

張寧譽納悶:“怎麼可能,那它去哪了?”

許文澤嘴渾:“誰知道你忘哪個女的床上了。”他說完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特想看江尹的反應,果然,江尹看著他的眼神不太好惹。

許文澤對他笑笑,這次難得沒嗆他。

張寧譽往身上套校服,套到一半,申睿過來一把摟住他脖子,衣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申睿就這樣故意和他鬨:“快,選一個電影,淑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