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尹喜歡他的長相,俊的不張……(1 / 2)

知足 阿青的青 5900 字 8個月前

“喂,寧譽,怎麼了,我剛剛在開會,沒接到。”

江泰英回了電話,可張寧譽一聽見他的聲音卻不知道怎麼說了,腦子裡全是亂的。

夜深了,房間裡沒開燈,唯一有光亮的是那盞金貴的書法燈。

“江叔叔,你還沒下班嗎?”張寧譽坐在寫字桌前,手中擺弄著一支鋼筆,昏黃朦朧的光照亮了他的臉。

江泰英笑了兩聲,歎氣似的說:“一會就回去了,等過了這陣就好了,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張寧譽很久沒見他了:“什麼時候休息了告訴我,我去看看你。”

江泰英被他逗笑了:“哎呦,兒子哎,家裡不是想去就去了,熬會夜,等到十一二點,我就下班了。”

張寧譽勉強地跟著笑,他轉著鋼筆,腦子裡卻裝著另外一樁事:“行。”

江泰英又說:“你小子可彆擔心我啊,你申阿姨一直在我身邊呢,這麼高強度的工作,我倒吃胖了幾斤。”

張寧譽笑了聲說好。

怕一會就掛電話,他拐彎抹角地問出了想問的:“江叔叔……江尹除了對貓過敏之外,身體沒什麼彆的問題吧……”

他反應過來好像問的不妥,連忙坐直身體解釋:“哦,我是怕有我不知道的,沒能照顧好他。”

“寧譽,”江泰英認真地和他說:“他有手有腳的,不用你費心去照顧,平時我和你申阿姨不在家,加上申睿你們三個好好的,能有個幫襯,這我就放心了。”

張寧譽低下頭又說:“好。”

“他身體能有什麼問題,健健康康的小夥子,就是平時飯吃的少,太瘦了。”江泰英歎口氣:“他對貓過敏,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這老父親太失職了。”

有時候,他和張寧譽更像是交心的朋友:“其實從江尹來過之後我有想過離職,換個清閒點的工作。但我老板從五年前在加拿大時就開始帶我,對我有知遇之恩,輕易走不掉,你申阿姨也勸我在待段時間,家裡的事就很難顧到。”

張寧譽明白他的不容易:“江叔叔,你放心,江尹和申睿我看著呢。”

江泰英對這個隻有十七歲的孩子信任,器重,欣慰。沒有血緣之親但早已勝過血緣之親。

掛斷電話,張寧譽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趴在了桌子上,他很乏,像睡著了一樣。

看來江尹在瞞著江叔叔,張寧譽能理解他,更懂得他。江尹不想讓最親近的人擔心,所以一個人承擔著。

趴了一會,張寧譽把鋼筆放回筆筒,拔下書法燈的電源,又把書法燈放回櫃子中的小格子裡。

江尹送給他的燈,那是他的寶貝。

出去之前打開燈,把房間環視一遍,所有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桌子櫃子椅子,包括牆上的相框床頭的小物件,今天他都給擦了一遍。

沒什麼問題了,張寧譽開門出去到自己那間空空蕩蕩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是周日,張寧譽早上給江尹打了一個電話,彆的沒說什麼,就問問他有沒有起床,有沒有吃飯,最後一人嗯一聲就掛了。

中午張寧譽去了趟醫院,一方麵是姥爺常備的藥快吃完了,另一方麵是他想去谘詢一下精神科。

從醫院出來,下午五點,他到附近的花鳥市場買了一束花,打車去找江尹。

沒有賣洋桔梗的,他買了一大捧茉莉加白玫瑰,挑了淡綠色的包裝紙。老板娘按照他的要求包得很仔細,還在花上麵纏了一串小彩燈。

太美了,付錢的時候老板娘跟他開玩笑:“趕緊去吧,人家姑娘恨不得現在嫁給你了。”

他笑笑說了句謝謝。

到家裡時江尹在睡覺,申睿說他一整天都沒出屋。書房正在搞裝修,很吵,他耳朵裡塞著耳塞,睡得很沉。

張寧譽把花放在床頭櫃上,在寫字桌前坐下,寫字桌上放著江尹未寫完的試卷和翻開的筆記本,還有一些雜七碼八的文具。

不過最重要的,是那個熟悉的白色花瓶。

裡麵沒水,插進去的是一束曬乾的洋桔梗。

江尹上次去給姥爺送硯台的時候,在屋簷下看見了一排乾花,他便想到了用這種方式讓張寧譽送給他的桔梗花永不凋謝。

但對於沒定力的學生來說,這花瓶放的位置就是個錯誤,寫一分鐘能玩半小時。

花瓶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畫了一個卡通Q版的男孩,男孩是跳起來的姿勢,舉起一條胳膊準備去扣頭頂的排球。

張寧譽心裡都美死了,沒想到江尹背著他這麼想他,但他還是忍不住吐槽:這把我畫的也太胖了。

江尹睡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坐了一會就走了。

晚上九點多,江尹給他發信息。

尹: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寧譽正寫著作業,他放下筆,給江尹打個視頻過去。

江尹接得很快,屏幕中他裹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顆杏仁似的大眼。

張寧譽問:“睡到現在嗎?”

“嗯。”

張寧譽說他:“懶豬。”

江尹氣笑了:“你才懶豬。”他翻個身,迫不及待地說:“花我看見了。”

張寧譽故意哄他玩:“花?什麼花?”

江尹坐起來,把攝像頭對準床頭櫃,他可開心了:“看見了嗎,你給我買的。”

“哇!這麼漂亮,誰給你買的?”張寧譽繼續演,他想讓江尹這樣開開心心的多說點話。

江尹可滿足了:“懶豬買的唄!”

張寧譽對著手機當鏡子照,挑挑眉毛,瞪瞪眼睛,捋捋半乾的頭發,大臉占滿了江尹的手機屏幕。

江尹喜歡他的長相,俊的不張揚。

“你在哪?”江尹突然注意到他後麵的牆壁,不是大白牆,像是貼了精美的牆紙,印象中張寧譽的房間不是這樣的。

張寧譽拿著手機對房間裡照了一圈:“這我媽的房間,我在這寫作業呢。”

“哦,”江尹不往下說了。

張寧譽走到櫃子前,給江尹看,三四十個小格子,滿滿當當全是花瓶,書法燈占了兩格:“這個櫃子是姥爺請人做的,專門給我媽放花瓶的,全是我媽的寶貝。”

江尹抿著嘴看著屏幕,那麼沉重的事,張寧譽說起來卻那麼輕鬆,但江尹知道他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哀傷。

“看這,”張寧譽走到角落,木頭做的架子上放了三個排球:“我媽的,她生前在我們學校教語文,家裡有本相冊,她在老排球場拍了好多照片,她是真正的排球高手。”

江尹震驚了,好一會才捋順。

七中!語文老師!老排球場!

關於張寧譽的事,他之前問過他爸,但說的不是很多,他爸告訴他寧譽是一個很可憐很懂事的孩子,我們都要對他好,我們要把他當成家裡人。

七中,那是他們的學校,每天都打交道的地方,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張寧譽給他說,在七中,他最喜歡的一個地方是老排球場。

如果張寧譽的母親還在,那他一定是最最最幸福的小孩。

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情在流溯,江尹鼻子有點酸,叫他:“張寧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