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張寧譽和申睿才回到家,剛才陪許文澤去醫院了,雖然腦袋流了血但問題不大,心裡的病可比身體上的嚴重多了,他把他哥氣狠了,估計個把月笑不出來。
家裡江泰英和申秀妍都睡了,他倆輕輕地上樓。
張寧譽問許文澤到底發生什麼了,許文澤沒瞞他,說踹他那男的是羅琪她哥。
許文澤想和羅琪分手有段時間了,但是羅琪一直不同意。
他那天去羅琪的紋身工作室,羅琪手上頭正忙,他坐在沙發上等。
羅琪忙好了之後去找他,問他餓不餓。
紋身都在二樓,許文澤把她叫到旁邊的休息室,說了想分手的事。
她問許文澤是什麼原因,許文澤對她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他知道羅琪人很好,是真的想和他認真談戀愛,可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不知道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他把想說的話完,就開門出去了,羅琪從樓上跑下來追他的時候,出了意外,二樓緩步台上放了一個電風扇,她被伸出來的電線絆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許文澤聽見她驚聲尖叫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
張寧譽推開江尹房間的門往裡看一眼,隻有小夜燈亮著,江尹裹著被子也睡著了,他關上門去衝澡。
在進來的時候沒開燈,怕把江尹吵醒,他輕手輕腳上床,還沒躺好,江尹就朝他貼過來,把他抱住了。
“你沒睡著?”
江尹睜著眼睛嗯一聲,張寧譽不回來他睡不著。
貼得嚴絲合縫,張寧譽手在被子裡碰到了江尹身上某個部位。
他驚詫!江尹居然沒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然而他也隻是底下一條大褲衩,這未免太危險!
“你睡衣呢?”張寧譽胡亂問一句,他下頭來勁了,一發不可收拾。
“不想穿,”江尹乾巴巴地說。
“不想穿?”張寧譽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彆彆扭扭地:“不想穿還買這麼多件,放著乾嘛。”
“冷,”江尹突然說。
“開空調嗎?”問完張寧譽感覺自己特傻B。
江尹閉上眼睛翻個身,沒說話。
張寧譽怕下麵頂到他,磨磨蹭蹭地拉開點距離,從後麵環住他,又攥住了他放在枕頭邊的手:“今天嚇到了吧。”
江尹懶懶地問:“什麼?”
“文澤啊,嚇到了吧。”
江尹強調:“是小狗嚇到我了。”
他指的是張寧譽那句“傷了我受著”。
張寧譽立馬識相認錯:“錯了,錯了。”
江尹不鹹不淡地說:“道歉有用,要警察乾嘛?”
張寧譽扳著他肩膀,把他扳過來倆人臉對臉:“生氣啦?”
問得特招人煩,江尹忍住罵他的衝動冷哼一聲:“吃飽了撐的我才生氣。”
張寧譽咯咯咯地笑,他看江尹合上的眼睛:“喂,這就睡啦?”
江尹不搭理他,嫌他煩。
張寧譽向他靠近,頭發搔著他的臉,他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脖子上的肉被……被吸住了,濕濕的,還有軟軟的東西在舔。
江尹猛地瞪大眼睛,可能是癢,下意識推了下張寧譽的頭,接著意識要他們在乾什麼,放開了,高高仰起脖子,使勁環住了張寧譽的後背。
差不多有一分鐘,江尹出了汗,張寧譽躺回去往床頭櫃上夠紙巾。
江尹伸出手指頭好奇地點了點自己的脖子,不出意外,肯定被嘬紅了,看著張寧譽給他擦脖子的樣子,特沒出息地想笑。
“喂,”江尹得了便宜還賣乖,踢他:“你耍流氓,脖子上都是你的口水。”
“耍都耍了,你說咋整,”張寧譽坐起來對著垃圾桶丟衛生紙,江尹從後麵撲上來,紙團子掉到了地上。
“你也得有一個,”說著他張開嘴對著張寧譽的脖子一個狠勁下去。
“哎我操!大哥你彆咬我行不行。”
一人一個紅印,江尹乖了,老老實實躺回去,睜著倆大眼一點都不困,他喜歡和張寧譽做這種事,身體上和心理上始終有股充盈感。
張寧譽說不清為什麼他對江尹的反應了如指掌,他知道江尹還沒夠,這隻是起個快樂的頭。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但卻是第一次對接吻酣暢淋漓,張寧譽用一種很爺們的技巧,把人箍著壓得不能動彈,舌頭在人家嘴裡變著法得勾,無所不用其極。
除了江尹,他沒碰過彆人的嘴,更談不上什麼經驗,可真做起來他很像那麼回事,或許是因為先天性的那點東西,他用他的方式把一張嘴玩出了花樣。
…………
…………
“還行嗎?”張寧譽也有點想喘。
江尹想說什麼,突然咳了起來,很猛烈地,在床上蜷縮起來要咳出血的節奏,下巴上糊的全是口水,還不止是他自己的。
張寧譽給他倒杯溫水,拉他起來喝,他就是不起來,趴床上直到自己慢慢平複下去。
這搞得他很狼狽,他把臉埋進被子裡,不動了,一點聲也不出,他需要點時間消化。
媽的,那賤人的這一係列操作給他整不會了。
張寧譽抱他坐起來喂他喝水,他後背貼著張寧譽出了汗的胸膛,張開嘴,小口小口喝,喝好了,張寧譽把杯子放回去,摟著他躺下。
弄都弄了,張寧譽不跟他裝矜持,笑著說:“你比我想象的時間長。”
江尹哼唧一聲,有些委屈地說:“我這床單剛換的啊,”他捂住了臉,這話說的像蠢小子。
他胡亂抹抹眼淚,抽抽嗒嗒地,被人欺負地太可憐了,想罵人,半天憋出一句:“你洗!”
後半夜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鬨鐘響了,江尹睜開眼睛,徐徐伸直腿,活動活動,身體裡有很多美妙的感覺,像是住進去一個小天使。
身邊隻剩下餘溫,張寧譽已經起床出去了,雖然他們並沒有把情侶的那些事都做完,但昨天那些對江尹來說已經夠刺激了,估計未來一個月想想都會顫抖。
床頭櫃上新放了一個相框,是那天他們在彩虹下麵拍的照片,旁邊放著江尹晚上睡覺前取下來的項鏈,地上的垃圾已經收拾乾淨了,垃圾桶換上了新的垃圾袋,臟的床單還在角落沒拿出去,房間裡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他胡亂套上睡衣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樓,張寧譽在廚房和申秀妍一起準備早餐。
他跑到廚房門口看到他們,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紅印和腫的不能見人的嘴,立馬轉身落荒而逃。
申秀妍隻看見他一個背影:“這孩子,比剛來那會活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