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譽,”江尹蹭了蹭他耳朵:“我們給大黃買點狗糧吧。”
“不用,家養的土狗,喝點稀飯吃點麵條就行了。”
江尹感覺很搞笑,趴在張寧譽耳朵邊笑得咯咯咯的:“和你一樣喜歡吃麵條。”
張寧譽對著大黃喚了兩聲:“黃哥,你看把我的心肝寶貝疼的,今天罰你不許吃飯啊。”
江尹急慌慌捂張寧譽的嘴,責怪似的:“人家心情正不好呢。”
“我心情也不好啊,”張寧譽說:“你心疼大黃我心疼你。”
進入了胡同沒什麼人,天早都黑了,江尹歪著頭一下一下嘬張寧譽的臉,張寧譽也不管他,讓他一路嘬到了家門口。
姥爺一看這咋還是背回來的呢?
“沒事,”張寧譽把江尹放小板凳上:“天黑,踩著個坑,我一會帶他去醫院拿點藥抹抹。”說完,他進了房間。
姥爺心疼地皺起眉頭:“走路要小心點啊,那手機上不都有手電筒嗎,照著路。”
“嗯,”江尹乖乖地點頭,大黃在他旁邊好奇地打量這間小房子:“姥爺,這是大黃,以後你們倆做伴,大黃和彆的狗不一樣,能聽懂人說話。”
“你們倆孩子有心了,不用惦記我這把老骨頭,”桌子上火鍋還在煮著,姥爺把煮熟的肉都挑到倆孩子碗裡,自己吃些蔬菜丸子之類的。
滿滿一碗肉,姥爺端到江尹麵前:“快吃,都快涼了,去醫院彆餓著。”
張寧譽從屋裡出來,拿了件自己襖子,又大又厚,給江尹穿上。
到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番,沒傷到骨頭,輕微肌肉損傷,抹點藥熱敷一下,大概一周左右恢複。
張寧譽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下來。
睡覺之前,張寧譽按醫生的叮囑給江尹小腿抹藥,在張寧譽媽媽的房間,屋裡開著空調,兩個人穿的都很薄,大黃站在床邊看著他們,過了一會,不知道人類在乾什麼,看著看著汪了一聲。
“啊——”江尹忘了大黃也在,連忙推開張寧譽,擦了擦嘴上的口水,紅著臉把褲子提上。
“狗看又沒事,”張寧譽輕笑著說,他把藥收拾收拾,放床頭抽屜裡。
江尹用好的一條腿踢張寧譽的屁股:“你給大黃找個墊子,讓它睡屋裡。”
張寧譽反手抓住江尹的腳,在腳踝上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
江尹請了兩天假,腿腫的沒法動彈,張寧譽上學去了,有姥爺在家看著,不會有大事。
上午他爸和申秀妍來了,是張寧譽講的,江尹傷著了,又沒去上學不能不通知江叔叔,來的時候江尹還躺在被窩裡呢,吃了姥爺做的早飯,正睡回籠覺。
江泰英知道江尹平時有多辛苦,都幾百年沒睡過懶覺了,他和申秀妍輕手輕腳進來,坐床邊摸了摸江尹的額頭。
可能是因為這一舉動,一旁的大黃警覺地汪了一聲。
江尹一抖,醒了,但沒完全醒,眯著眼睛,跟做夢似的:“爸?申阿姨?”
江泰英想接江尹回家,怕他在這麻煩老爺子,但老爺子可稀罕他在這了,一大早就去路□□了一麻袋爆米花。
江尹不想回去,一會他爸和申秀妍還要去上班,家裡又沒人回去乾嘛呢,他想和姥爺,大黃在一塊。
江尹這麼說了,江泰英沒在堅持,交代一些事情,夫妻倆開著車從這直接去公司。
大中午太陽很好,屋簷下,江尹躺在姥爺的藤椅上曬太陽,穿著件毛茸茸的睡衣,身上還蓋了條毯子,大黃窩在腳邊,吃飽了飯快睡著了,姥爺在旁邊坐著,想用紙殼子給大黃搭個窩。
下午,江尹在房間裡上網課,姥爺一會進來一趟,一會進來一趟,小心翼翼的,來送吃的,半下午,路口有小攤,賣烤紅薯,炸香腸,油茶,肉夾饃之類的。
一天下來大黃隻粘著江尹,上廁所都跟著,但一點都不討人嫌,對它說“請出去一下”,它就出去了,出去也不走遠,在門口往地上一趴,像個守門神。
江尹晚上不想讓張寧譽回來的,嫌姥爺家離學校遠,可張寧譽還是回來了。
“老師都去開會了,沒上課,提前走了,”張寧譽邊換鞋邊問:“你腿好點沒?”
“好多了,就是紫了一塊,”江尹坐在堂屋的沙發椅上。
姥爺不在,可能躺下了,可能在後院,也可能出去了。
“淤血,一會給你熱敷一下,”張寧譽走過去,彎下腰想親他。
江尹躲著不讓他親,說大黃在這他感覺怪怪的,昨天他倆在床上鬨的時候,大黃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盯著他們,此時大黃正窩在江尹的腳邊。
“黃哥,哎!黃哥!”張寧譽叫它。
大黃抬起頭看他們。
吧唧,張寧譽一口親在江尹嘴巴上,親完衝大黃得意地笑了笑。
“有病吧你,”江尹使勁擰他臉:“大黃,臉彆過去!彆過去!”
姥爺給大黃搭的小屋張寧譽沒相中,說不牢固,大黃的體格子也不小,鑽兩回紙殼子都爛了。
江尹說:“那有本事你做一個啊,做一個來福那樣的。”
來福那樣的張寧譽來不了,那是花幾千塊錢找木匠做的,張寧譽沒那本事,但他腦筋一轉,想到了什麼:“我可以試試彆的。”
“什麼啊?”江尹問。
“不告訴你,”張寧譽在江尹腳邊蹲下揉大黃身上的毛,江尹兩個腳邊一個大黃,一個他:“不知道能不能成,成了你就知道了。”
江尹說:“大黃,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大黃,”江尹又叫他,然後把掌心豎起來:“來,擊掌。”
大黃爬起來,抬起前爪子,伸向江尹的手心。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