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去訓練場?午餐?回宿舍?老大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林澤下定決心。
答案是回宿舍。林澤失望地垂下頭,步伐沉重地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
如果老大去訓練場或者吃午餐他還可以不要臉地湊上去,但是他又不能不要臉地擠進老大宿舍,太像變態了、會被斬立決吧!
垂頭喪氣的beta躺在窄窄的宿舍床上,感覺自己前途無望未來灰暗……這樣下去怎麼能完成任務!
“噔!”林澤的通訊器突然一響,打斷了他的思緒。林澤摸起通訊器仰頭查看,是一條短信。
這種落後的通訊器也隻能接打電話、收發短信、看統一推送的新聞。
短信是讓林澤領取新下發的孤兒補助。
通訊器的光在林澤眼眸的倒影中滅掉。他長籲短歎地揉揉頭,把這茬忘了。
原文描寫不超過三句的炮灰自然沒詳細身份,係統把林澤捏造成從小父母雙亡住孤兒院的小孤兒。鑒於考進星際人人向往的帝國軍事學院,孤兒院和學校會定期給林澤打補助金——儘管他用不上,巨富階級黎爾維斯手指縫漏給他的錢很足夠,比如上次給他買完藥之後,銀行卡裡多了一位數。這是為數不多的氣氛組福利。但是錢不嫌多嘛。況且老大這兩天狀態詭異,說不定不會漏錢了。
補助簽字點在宿舍樓下。林澤揣著兜晃晃悠悠下樓。
走到樓下,發現簽字窗口空有一把椅子,沒人。
林澤疑惑地探脖子向裡麵掃視了一圈,簽字處窗口頗高,他隻能看見寬寬的桌麵,和窗口對麵的牆壁。牆壁上貼了一張普普通通的學校海報,桌上堆著文件,明顯是剛用完的筆歪斜躺著,正緩緩滾下桌。
奇怪。林澤重新看了一遍短信,確定時間地點沒問題,難道是負責人臨時有事出門了?
他停在原地等了片刻,直到耐心耗儘,依然沒有人,撇嘴上樓回宿舍,罵罵咧咧地想負責的人是不是掉廁所了,浪費時間。
窗口內,視野盲區,緊挨著牆壁的桌子側麵掛著兩把槍,都裝滿子彈上好了膛,閃著槍油的光澤。一個中年男人躺倒在地,白眼猙獰,麵容扭曲,仿佛看到極恐怖的場麵,又仿佛承擔巨大的痛苦,已經死了。屍體的手伸直往槍的方向。
如果他沒死,那麼槍的子彈將貫穿林澤的胸口。
精妙的控製,人死的時機剛剛好。黎爾維斯殺人後站在二樓的長廊,看林澤來,又看他走。
難道是因為易感期嗎?黎爾維斯認為他對林澤的信任過度了。林澤不應該知道行政大廳的意外。但他不知為何,像討論天氣很好一樣,把自己被暗算的真相順其自然地講給這個beta。
主動暴露弱勢讓黎爾維斯很不爽,他開始警惕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
比莫名其妙的信任更強烈滋長的,是黎爾維斯的欲望。
在高處俯視的alpha能看清beta的全貌。雖然動作懶散,但是深黑製服規規矩矩穿在身上,金屬紐扣扣到最上麵,佩戴著黑底白紋的肩章,甚至還係著腰帶——凹陷顯出一截腰。等得不耐煩時低頭托著臉,站在高處能看見他的後頸,貼著礙眼的白色抑製貼。
beta的標記持續不久,黎爾維斯知道他留下的咬痕正在慢慢愈合,最後消失。信息素早於咬痕消散,變成青橘味的人工化學阻斷劑……令人厭惡。
黎爾維斯拿出自己的通訊器,盯著屏幕,林澤沒有收到新消息或者電話,也沒有閱讀新聞。可能在吃午飯或者休息。
破解竊讀林澤的通訊器,對黎爾維斯輕而易舉。也許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誰知道呢?
至於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黎爾維斯想,該大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