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太陽西沉前回到如林港。

他們讓司機在那座有燈塔的橋邊停車，然後順利坐上了最後一班通往回家路程的車。

“其實我很好奇。”兩人坐在車後排座上，窗外的光影隱隱綽綽，在這種情境下，連人細微的麵部表情都會變得柔和許多。

“什麼？”桑清越問。

“你第一次見我，我是說拍那張照片的時候，對我有什麼看法？”

桑清越將頭略微靠在身後的車玻璃旁，他今天有些累了。

“你真想知道？”

“嗯。”

“其實……你與那時相比變化很大，我當時在想，這小孩兒天天冷著一張臉，脾氣可能不是很好，長大或許會得臭臉綜合症吧。”

餘凜沉悶的笑聲從喉間溢出，他說：“看來我們都一樣。”

看來我們都一樣，對對方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但這些都無所謂了，人類本身就是很複雜的，需要你去花足夠長、足夠耐心的時間去了解。

最起碼，我們沒有錯過到下一個四年。

在這段短暫卻又無比歡快的假期臨近尾聲的時候，天氣終於回溫了。

餘凜依舊會與宋炎與其他幾人聚在一起刷題、討論疑問，在一次嫻靜的午後，幾人正聚在陳訴言家忙裡偷閒，一陣遲疑的門鈴聲突然間響了。

有人去開了門。

那個猶豫的聲音說：“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曲美美。”

平心而論，曲美美長得並不像尋常人口中所說的好看。

她有著不明顯的褐色雀斑，五官在臉部占比不算很大，但勝在很清秀，她沒有醜陋的地方，卻也沒有突出的地方，隻能說是，平平無奇。

她也許經曆過一些難以忘卻的不堪。可她性格開朗，他會送彆人曾經最珍愛的小黃鴨發卡，她的眼眸很亮。

宋炎：“以後不要聽學校裡的那幫人瞎說。歡迎你，你永遠都是我們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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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毅前來拜訪餘家的那天，距離開學還有兩個星期。

桑清越在收到桑毅電話的時候就已經下樓出門。男人總是孑然一身，他停在街口，一襲灰色風衣在風中鼓動，好像已經這樣許多年。

“清越。”桑毅喊：“很抱歉，因為一些工作變故，這次又錯過了一列航班……”

桑清越說：“沒關係，我都理解。”

桑毅點頭，從他臉上的狀態可以看出，他最近的工作應該還算順心。

“除夕那天的煙花很好看。關於去醫院治療的事情……還算順利嗎？”

桑清越點頭：“嗯，這還多謝了餘凜。那——您呢？”

桑毅是個優質alpha。

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他都是彆人眼中的那種“天之驕子”，而他最終選擇了與一位同樣優秀的女性beta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