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桑清越不說話了,“什麼?”
“你剛才接下來是不是想跟我說,高一聯賽作弊方的那件事情,已經被解決了?”
“是。”桑清越答:“你知道?”
“最近才知道,前幾天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就是為了說的這件事情。”餘凜的聲音到後來有些諷刺,“不過李師太說這件事情暫且不要聲張,畢竟今年的舉辦方依舊是C中,這點顏麵還是要留的。”
人性總是虛偽且複雜,眼下不過是一個老師包庇學生作弊的汙點都要被一拖再拖,甚至不允許當事人說。
“不過桑清越,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說這番話是為了關心……安慰我?”
桑清越喉結滾動,麵色冷淡,“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
餘凜輕笑一聲,朝他湊近了些,“真的不可以?”
桑清越扭過頭去不再看他,餘凜卻被他這下意識的反應給逗笑了。
“桑清越,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有這麼,這麼……”
可愛的一麵。
兩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往教學樓處方向走的一個拐角,平時很少有人。餘凜突然上前兩步,又轉過身來插兜回望他
那是連落日餘暉都偏愛的人。
“現在這裡沒有人,桑清越同學,我想再次詢問你一遍……可以答應我嗎?”
餘凜沒有把話說全,可卻足以叫人聽懂,這是獨屬於他與桑清越之間的秘密。
桑清越:“……你知道的,我是omega,還是一個連最基本的息素都不受控製的…”
“可那又如何?”餘凜說:“我想陪你一起去醫院,我想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抱你。許多許多的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完成。我錯過了你人生的前十幾年,可我希望在這之後你的每一個時間段裡,都會有我。”
餘凜算是發現了,像桑清越這種平時看著不論何時都能淡然處之的人,在有些事情上卻總是無法做出抉擇,而越到這種時候,卻反而越需要有人去逼迫他一把,讓他直視這件事情。
桑清越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一片長滿野草的冰雪荒原,可有人跋涉千裡,千裡迢迢的為他送來嶄新的水源與種子。
於是後來溫和的日光替代了冰封的白雪,春風吹又生,荒原上遍地開滿了鮮花。自此,從前種種,所有的軟肋與不堪,所有的欣喜與歡樂,都有了歸處。
其實早在公園裡桑清越猶豫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會有今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心中有所牽掛,才會始終猶豫不決。
“桑清越,你這一次要是再像上次一樣不說話的話,我可就真當你同意了。”
兩方目光相撞,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神情,也不知是誰先向誰湊近,在柔軟的觸感相觸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而餘凜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回答他的是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