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本是我族中之物,幾年前遺失在外,沒想到竟有緣再次遇見。”老者開口答。“既然姑娘無意中尋得這玉佩,而此物又兜兜轉轉回到我族手中,倒不如物歸原主,交於我族保管。”
“那人將這副身家性命托付於我,要我萬不可隨意贈予他人,你說這是你族中之物,可有什麼證據?”孟槐挑起一眉,問道。
“罷了罷了。”老者搖搖頭,“既然姑娘不信,我若執意取回,倒是成了你口中的強奪,那此物便先交由你保管。”說罷,老者將匣子扣緊,向孟槐的方向拋去。孟槐雙手前伸,穩穩接住。
“這三位少俠是我族的貴客,嚴策,你可要好生招待。”老者對護衛隊首領說。之後又看了一眼孟槐手中的匣子,轉身離去。
孟槐朝高台上一看,大祭司早已不見蹤影,台上隻剩下嚴策一人。
嚴策轉頭向剛剛大祭司站著的方向看去,見身後空無一人,撿起落在地上的刀,以衣袖拭去手中之刃上的血跡,將刀重新裝進鞘中,對孟槐三人說:“請吧。”
孟槐扭頭看了看一旁的趙川與呂硯,衝他們二人點了點頭,三人跟上了嚴策的腳步。
路上,孟槐察覺到鬢角處有汗珠正沿著臉頰向下巴流去,臉頰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抬起手用衣袖在臉上輕輕一擦。手臂放下時,她才注意到衣袖上沾染了一絲血跡,這時孟槐才想起,剛剛在與人打鬥時臉上掛了彩。
趙川走在孟槐的右手邊。注視著她臉上的血痕。孟槐注意到趙川的目光,轉頭看向他。趙川將目光避開,從懷中掏出一枚銅幣大小的圓形銀製盒子遞給孟槐。
孟槐張開手掌正要去接,又想起剛剛趙川有意將她與呂硯二人的性命祭天,雖後來趙川挾持大祭司,助她與呂硯離開此地,但她依然懷疑趙川那日未同她與呂硯二人一同出現在地牢,極大可能是背地裡與大祭司進行了某種交易。想到這,孟槐有些猶豫,手指微微攏起,又將原本伸出的那隻手縮了回去。
趙川看著孟槐此舉一言不發,見孟槐把手收回,他將銀製的圓形盒子攥進了手中。
孟槐看著沿途的房屋,此地雖處於地下,但其布局卻與地麵上的城鎮及其相似。嚴策或許是不想引起族中百姓注意,特地選了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一行人轉過幾個彎,走到一處寂靜偏僻的廂房時,前方帶路的嚴策停了下來。
“三位請。”嚴策開口道。說這話時,他特意看了看趙川,眼神中帶著一種壓抑許久的怒火。趙川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身後的孟槐與呂硯。
“進去吧。趙川說。
三人正要進門時,被身後一人叫住。孟槐回過頭去,見這人是剛剛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此人一副書生打扮,見三人轉過身來,微微拱手行了個禮。
“三位少俠留步,長老有請。”中年男子說。
眼前這書生打扮的男子見嚴策也要上前,便又開口道:“長老請公子在此地等候,我帶三位前去,去去就回。”
“有勞先生。”嚴策說。
孟槐三人跟著老者派來那人,一同繞過彎彎曲曲的小徑,終於走到了那長者的門前。她抬起頭,注意到不遠處貌似隱隱約約有一座木樓。
趙川見孟槐望著遠處出神,他隱隱張開口,最終還是沒有出聲,給了呂硯一個眼神。
“走吧。”呂硯開口道,說罷,他又回看了趙川一眼。
孟槐回過神來,對呂硯點了點頭,又用餘光飛速瞟一眼趙川,向長者的庭院中走去。
庭院中掛著一層層白紗,長者盤坐於庭中,煙霧繚繞。三人掀開層層紗簾,待再次向長者剛剛所在之處望去時,明明盤坐在庭中的人卻忽然不見了蹤跡。
這時庭中開始回蕩著長者的聲音。
“三位少俠一身正氣,定是仗義之士,不知可否幫老夫一個忙。”長者的聲音回蕩著,卻讓人尋不到這聲音的源頭。
三人紛紛扭頭在庭中尋找,卻始終未見長者身影。
“想要我們做什麼?”孟槐見長者一直不出現,提高聲音,對著庭院中的空氣說。
孟槐話音剛落,突然聽到身後幽幽傳來一句:“除掉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