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正事已了,季盈稚與……(1 / 2)

北地來的表姑娘 鯉諳 3817 字 8個月前

正事已了,季盈稚與徐瓊皆是放下心來。抬頭看天色,先前遮蔽半邊天空,顯得日頭沉沉的幾朵黑雲竟然散去了,倒是應景。

兩人心情愉悅,恰好護衛來報,餘少城已經先離了白雲觀,隻留下幾個護衛護送靖國公府的兩位姑娘回去,便決定先在觀裡散會步,平複一下心情。

經了這一遭,徐瓊自覺與季盈稚親近許多,慢慢傾吐了些平時不會說的真心話。

“......我與她年紀相仿,處境相似。在二房,她是庶子的嫡女,我是嫡子的庶女,自小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處事。她小時比現在更不愛說話,在長輩那裡動輒得咎,雖然是姐姐,我卻習慣護著她,替她在長輩麵前周全......”

季盈稚問:“所以極重規矩的四姐姐,為了三姐姐,便是壞了規矩也在所不惜?”

徐瓊苦笑:“你覺得我極重規矩,是看我管教珍姐兒,處處拿規矩說事吧?我其實最不在乎規矩,守規矩,不過是為了長輩喜愛,為了好聽的名聲,歸根結底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至於珍姐兒,她的膽大遠超你的想象,若不壓著她管教她,她遲早會犯下拖累我們所有姐妹的大錯。”

說到後麵,徐瓊聲音減低,思緒似乎飄遠了。

季盈稚不解。在她看來,徐珍有些任性,有些自我,但並沒有徐瓊口中的膽大妄為。

“你可記得你初上學塾的那天?”

徐瓊突然問起,季盈稚略回想了下,才記起:“那天珍姐兒遲到了。”還因此被徐瓊在二太太麵前告了一狀,禁足了好幾天。

“那天除了珍姐兒、璉姐兒、與她們常來往的幾個堂姐妹,隻有高家表姐沒到,她直接缺席了一天。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季盈稚猜:“與珍姐兒有關?”

“高姐姐來的路上跌進了荷塘裡,沾了一身淤泥。雖然沒受什麼傷,她卻覺得狠狠傷了麵子,回四房收拾妥當了也不願出來上課。而在她上學塾的路上將她逼入荷塘的,不是珍姐兒,是徐子衿。”

常跟在珍姐兒身邊的堂姐妹。

季盈稚不願相信:“三姐姐認為是珍姐兒指使的?”

徐瓊點點頭,“我不是懷疑,是確信。季妹妹若實在不解,隻待日後多觀察便知道了,她最厭高姐姐,是藏不住的恨意,總時不時露出痕跡來。”

季盈稚歎了口氣,徐府姐妹間複雜的關係,真是比課業還難解。從胡夫人身上,她也早知自己看人的能力不行,不過日久見人心,隻要耐心等,是是非非的真相早晚會明晰。

季盈稚也不再談這個話題,轉而起了其他話頭。

“四姐姐說自己全為了利益,我倒不覺得。我一開始也覺得四姐姐行事目的性很強,可後麵發現,這是四姐姐的處事手段,在四姐姐認定的人身上,比如三姐姐,才看得出四姐姐的真心。歸根結底是為了情與義。”

徐瓊怔然,隨後笑了起來:“你高看我了......”

兩人說說笑笑,卻迎麵撞上了不想碰見的人。

“瓊表妹!”這一聲驚喜的呼喚,那遠遠瞧著喜笑顏開甚至控製不住顯得扭曲的表情,讓季盈稚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人看著不像瞧見了窮表妹,倒像是在叫富表妹!

徐瓊瞬間變了臉色,都這麼久了這人居然還在觀裡。早知道事情一解決她們就應該早點離開。

“瓊表妹,可真巧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碰上你,莫不是我們倆緣分深厚,剪也剪不斷......”

這話說得徐瓊渾身寒毛直立,急忙打斷他。

“不巧,馮表哥。我們正要離開,不能多聊了,告辭。”

季盈稚看徐瓊渾身抵觸,卻還是勉力維持著體麵的樣子,實在欽佩。

見徐瓊轉身要走,馮健連忙叫住她:“哎哎,瓊表妹,你先彆走啊。我,我這兒有二太太要的東西得給她,煩請你幫我帶去!”

都扯到二太太了,便是誆她徐瓊也不能不當回事,隻能停住腳步。馮健喊了這麼一嗓子,也不拿所謂的東西,就看著徐瓊笑得古怪。

“這位......馮表哥,有什麼要捎帶的,你便拿來。這麼拖下去,天色要黑了,我們回府的時間可耽誤不起。”

季盈稚看他這樣子也是慎得慌,往前站了一步,擋在徐瓊麵前。

馮健這才給了季盈稚一個眼神,上下打量了片刻,瘦得跟條豆芽菜似的,年紀小小說話卻很不客氣。關鍵是,看這素淨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富貴人家出身的。

“這位是?”

徐瓊耐著性子解釋:“七姑母家的表妹。馮表哥,快把東西拿來,我們就要走了。”

“好,好。”馮健笑眯眯地拿來一個匣子,“就托付給表妹了。這裡麵,可是表哥的良苦用心,不能弄丟呀。”

徐瓊示意身旁的丫鬟接過匣子,顧不得體麵,帶著季盈稚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