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歸,愣著做什麼呢?”秦宛在她身後出聲。
喬之諾繞開她們,推開旅館的門說道:“快走吧,典禮快開始了。”她臉上的雀躍和期待已經無法讓人忽略。
陸望歸立馬低頭掩飾因過度驚嚇而放大的瞳孔,應答後同她們一起離開了旅館。
她越過被推開的大門,眼前是聚集成一團的人群,他們緩慢而興奮地朝著教堂走去,白色的衣著和他們身後五彩斑斕的建築群形成鮮明對比。
小鎮上所有的人,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穿著白色長袍,除了陸望歸。
但沒有人質疑她,甚至沒有人將目光投向這個唯一的“異類”。
她抬頭看向上方,刺眼的白光甚至掩蓋了太陽的身影。
身後的旅館傳來開門聲,安娜和貝克帶領剩下的人也走出旅館。她們默契地排成一隊,心照不宣地跟隨大部隊一步一步前往教堂。
陸望歸行走在隊伍的最後,轉頭看向旁邊的黎。
她實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已經離開的黎怎麼又重新出現在了這裡。
但顯然黎並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所以她隻能主動開口試探道:“黎,你昨天晚上乾什麼去了?我好像聽到你下樓了。”
“抱歉,我吵到你睡覺了嗎?我昨天晚上有些餓了,所以打算找點吃的。”她眼神中流露出恰當的歉意。
“沒有打擾到我,我就是隨口問問。”陸望歸點點頭微笑道,友好地結束了這次交談。
她不是黎。
至少不是真正的黎,有可能是意識體一類的事物。
陸望歸思考著,但沒有得出結果,因此暫時停止猜測。隻能暗自希望這個“黎”不會妨礙她的計劃。
……
隨著光影逐漸移動,時間也緩慢流逝,小鎮上的大部隊也到達了教堂前,但顯然這麼多人是不可能同時進入教堂的。
這時安娜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不同於往日的平易近人,她此時更像是一位女神,抿著微微向上的嘴角,雙手抱拳閉上雙眼,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祈禱。
過了一會兒後,便喊出一連串的姓名,緊接著潔白的人群中站出了一個個女性,她們整齊地排成了一列列,年齡最小的大約剛成人,而最大的則有四十多歲。
在一個個姓名被說出後,陸望歸聽到了熟悉的姓名。
“秦宛,喬之諾,吳若言,林行芝,黎,陸望歸。”
沒有任何遲疑,秦宛等人便自發地上前形成一列,最後跟著黑衣的陸望歸。
安娜見狀,放下了抱拳的雙手,緩步走到教堂的大門口,麵對著潔白的教堂,推開了大門,進入教堂內部。
而那一列列女性根據安娜念名的順序依次進入教堂,至於陸望歸她們自然是最後進入教堂的。
在即將進入教堂時,陸望歸回頭看向身後鎮民們的神色——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是祝福和期盼,沒有任何惡意和不滿。
她轉過頭跟隨著前方的“黎”邁入教堂。
巨大的水晶雕塑在昏暗的教堂中依舊顯眼,隻不過她的頭頂上沒有了那頂象征著榮耀的王冠。
那些女性見狀隱隱有些騷動,安娜回頭瞥了她們一眼,教堂立刻寂然無聲。
她穿著與眾人稍顯不同的白袍,走到女神雕塑前方,發出無聲的誦念。
教堂的光線慢慢變暗,直到教堂內完全漆黑,那扇教堂的大門隔絕了門外所有的光線。
與此同時,女神雕塑發出微弱的光芒,一位穿著白袍的高大男性,從雕塑後方走了出來。
他綠色的眼睛掃過陸望歸,待站定到安娜身旁時,一臉神聖地開口說道:“典禮開始。”
鎮長不是被她們殺死了嗎,怎麼又複活了?
並且好似完全不記得昨天他自己的遭遇了,難道他也和“黎”一樣嗎?
陸望歸意識到從“黎”的出現開始,這一切都完全脫離了她的認知,難道這個小世界死去的人會以某種特殊的方式再次複活嗎?她隱隱有些不安。
沒等她繼續深想,一位大約二十多歲的棕發女性便上前走到女神雕塑麵前。
陸望歸記得她是第一位被安娜念到的女性,這位女性在站定後便迫不及待地跪下,雙手抱拳向女神祈禱。
“生命女神,我祈禱能夠得到你的恩賜。”
話音落下後,陸望歸看到那雕塑的光便隱隱黯淡了一瞬,接著她手裡的火把便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芒,一顆水晶狀的圓球從光芒中誕生。
那顆生命孢子緩緩地飄向了那位女性,與她融為一體,她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辛福。
趁著這段時間,她快步回到原來的位置,但還沒等到她回到原本的位置,她的臉上就出現了極度痛苦的表情,她強撐著挪回最初的站位,便像支撐不住了一樣昏迷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陸望歸心中越發疑惑。
怎麼火把也可以進行授予?
根據傳說,應該隻有王冠和女神才可以授予孢子,虛無的榮耀和本身的渴望才會滿足授予的條件——足夠的生育欲/望。
她突然想起:這個火把與女神雕塑的水晶質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