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歸定定看著眼前的劇場和周圍正在求救的人魚,她突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太陽穴也隱隱發脹。
她分不清之前的一切經曆是夢,還是現在看到的是夢。
“嗨,你也覺得這個劇場非常美麗是嗎?尤其是這個海洋舞台!它簡直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一樣的話將她拉回了現實。
是亨利克,還是身穿黑色西服頭戴配套禮帽,還是有一道燒傷疤痕,深藍色的眼睛不曾變化。
她張了張嘴,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嘗試幾次過後終於成功發出聲音。
“是啊。”
亨利克和之前一樣做出回應,並再次離開。
這時陸望歸的腦海中響起一道急促的呼叫聲,是奇越。
“陸望歸,你能聽到嗎?你,你還有上次的記憶嗎?”
“有。”
那邊鬆了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逃出去了嗎?怎麼我還像剛開始一樣躺在實驗室裡。難道這一切又重頭來了嗎?”
重來?是循環嗎?應該是上次他們並沒有尋找出真正的破解方法,如果沒有找到關鍵點,她相信這一切或許都會無限循環下去。
“我這邊也到了剛開始的地方,你找尋一下周圍的事物有沒有與上次不同的地方。如果實驗人員進來了,就還是跟上次進行行動。我在這邊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好的。”
“如果有特殊情況,馬上聯係我。”說完,陸望歸便切斷了聯係。
她在劇場內四處遊走,查看線索,但所有的事物都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她又走到玻璃牆麵前試探這些人魚有沒有上一次的記憶。
結果卻是否定的,他們根本不記得上一次發生了什麼。
一股無力感朝著陸望歸襲來,她不甘心地查看周圍環境,沒變,沒變,這一切都跟上一次一模一樣!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考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對了,左右側大門還沒有探索!
她將目光移向了那兩扇大門。
與上次一樣,右側大門鎖住,左側大門可以打開。
在上次的探索中,她了然右側大門裡實則是實驗室和劇場的通道。
陸望歸走向左側大門,再次深入昏暗的走廊中,探索裡麵的每一個房間是否出現變化。
令她失望的是,四個房間的一起都和之前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這無疑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沮喪。
陸望歸來到了最後一個房間大門前,然後推開了它。
裡麵依舊明亮異常,房間的潔白與它的鄰居們如出一轍。
等等!
這裡的牆壁上有個洞口!
像是打鬥後留下的,有點像激光槍留下的?可無論是她還是奇越,都沒有在這個房間裡發生過爭鬥。
雖說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留下的,但不論如何,這一定是一個突破口。
陸望歸將這個線索記下後,離開了這條昏暗的走廊,又回到觀眾席中,打算等待再一次的表演開始。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
【二分之一的劇場,永不停止的表演,罪惡的源頭。】
雖然不確定“二分之一的劇場”是否指的是海洋和劇場,但“永不停止的表演”讓陸望歸肯定,這句話描述的場景正是現在。
如果他們永遠逃不出去,而這場表演也確實會永不停止地表演下去!
可“罪惡的源頭”是什麼呢?
根據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這個“罪惡的源頭”應該指向的就是劇場主人亨利克以及那些實驗人員。
說起來,似乎解救人魚和逃出劇場在這句話中並沒有體現出來,難道說這個小世界的重點並不該在這裡?
陸望歸在思考的同時,將剛剛所發現的異常告訴了奇越:“劇場這邊有一處異常情況:我在一條長廊上發現了一個洞,並且洞口四周有燒黑的的牆體,像是激光槍擊穿過後留下的。但我們並沒有在這條走廊上進行過戰鬥。”
“真的嗎?那這一定是關鍵了。你和我都沒有在這條走廊上行動過,怎麼會留下激光槍的戰鬥痕跡呢?這個小世界裡除了我倆還會有誰用激光槍呢?”
“不對,還有隊長!”陸望歸和奇越齊聲說道。
“但我明明是在前幾年的劇場合影中看到隊長的,而這痕跡是我在這次探索中新出現的,這不符合邏輯。”陸望歸沉默片刻後說道。
“但既然有這個可能性,你要不先留個痕跡在這麵牆壁上?萬一真的是隊長呢?”
“不錯的主意,但刻什麼好呢?最好是又能讓隊長想到我們,又不容易注意引起懷疑的那種。”陸望歸肯定了奇越的說法。
“那要不然刻兩個數字吧!一個6,一個7,6代表你,7代表我。刻數字又不會顯得太奇怪,而且還能讓隊長立馬就想到我們!”奇越興奮地說道,他感覺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陸望歸看著眼前的牆壁,思考了許久卻沒有想到彆的更好的記號,於是隻好用隨身帶著的短刀刻了“6”、“7”兩個數字在那個痕跡旁邊。
“你那邊還有異常情況嗎?”
“沒有了。我搜查了整個實驗室,沒有發現與上次不同的事物。”
“好吧。隨時保持聯係。”
切斷了聯係的陸望歸看著牆壁上的三個記號,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中第一次和人扯上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