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還是怨她太過心急,一心求解藥,卻不慎落入圈套。倘若她能再謹慎一些,本可安然躲過這一劫,隻可惜她已失了先機。
圖爾嘎的匕首刺了過來,夏瀾憑借著多年習武的本能,立刻側過身去,想要避開這致命的一擊,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匕首在她的後背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圖爾嘎,你個奸佞小人,蠅營狗苟,淨使些鬼蜮伎倆。”
夏瀾嘴裡不得閒,不住地咒罵著,她忍住疼痛,猛地一抬腿,狠狠踢向圖爾嘎的腹部,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沒注意到,身上流淌出的血液正逐漸變黑。
圖爾嘎沒想到夏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迅捷地反擊,他沒有防備,被踢得連連後退,他心火衝天,怒道:“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居然敢來我大蠻軍營鬨事。”
“今天,我要讓你有來無回!”
圖爾嘎說著,拔出了腰間的大刀,直取夏瀾的咽喉。
夏瀾忍著劇痛,再次躲閃,她的身手麻利,在這生死關頭,她爆發出了自己的極限。
一個翻滾,滾到了營帳的門邊,眼看著就要竄出去,一陣眩暈感襲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一排黑影竄進了亙朝軍營,溫慎舟還沒反應過來,那些黑影便倒在了他的腳下,“大人,夏大人他不見了。”
“不見了?!”溫慎舟瞬間失去理智,狹長的鳳眸冷厲,嗓音陰鷙駭人,“不見了你們還回來乾什麼?滾去找,找不到就都去死。”
“我命你們保護夏瀾,你們就把人保護丟了?平日跟隨我時,怎麼不見你們跟丟?”似覺不解氣,他的手猛地扣住暗衛首領的脖子,指節泛白,青筋暴起,字字句句透著猙獰殺意。
“屬下們在整個大蠻軍營尋找,但未能找到夏大人。”暗衛首領焦急地解釋道,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
溫慎舟猛地鬆開手,暗衛首領隨即後退兩步,不敢再靠近。
他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怒氣,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必須儘快找到夏瀾,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夏瀾的行蹤是什麼時候發現消失的?”溫慎舟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冰冷。
“回大人,我們是在今夜晚飯時發現夏大人不見的,夏大人帶著士兵布置炸藥,然後就不見了。”
“哼,這麼多雙眼睛看不住一個人,真是一群廢物。”溫慎舟冷笑,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大人,夏大人是在圖爾嘎將軍的營帳附近消失的。”先頭被派去的少女直接闖了進來,報告都來不及打。
圖爾嘎將軍的巨奸大猾,他也早有耳聞,如今夏瀾在他的營帳附近失蹤,定和圖爾嘎脫不了關係,“我親自去找。”
放眼眾人,真正心急的恐怕隻有那少女一人。
“從今以後,你們的主子就是夏瀾,一切以保護夏瀾為重。”溫慎舟扔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少女也跟著溫慎舟離開亙營,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十幾歲就跟著溫慎舟,少說也有八年,除了夫人,從未見過自家主子對誰如此上心,夏瀾在溫慎舟心中的分量,可見一斑。
“九衛,大人是不是把夫人忘了。”九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剛才大人是真想把他掐死,大人何時對他們說過這麼重的話。
“大人不是那樣的人吧。”九衛也拿不準,他們雖從未見過夫人,但這些年來大人對夫人的感情,他們都看在眼裡。
大人說過一生不會再娶,結果竟是有斷袖之癖嗎?
九重是暗衛裡最小的一個,性子衝動,當即不滿道:“既然大人如此絕情,九霄,我們可要為夫人討回公道。”
“算了,夫人走了那麼多年,大人移情彆戀也無可厚非。”九霄終究還是比九重成熟,他們不能插手主子的私事。
九衛拉住九重,他曾經親眼見過大人日日在夫人的碑前哭,天下哪個男子能做到如此,“九重,不要胡鬨,大人這輩子恐怕都放不下夫人,隻不過時間久了,他對夫人的思念淡了。”
九重不相信,“你們都為夏瀾說話,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九衛道:“我並非為夏瀾說話,隻是就事論事。大人定是看到了夏瀾的好,才會對他如此上心。”
九重還是不信,他不服氣,“有什麼好的,我看那夏瀾也不過如此,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還要大人為他奔波,沒有半點男兒氣概。”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夏瀾,保證他的安危。”
“不對,你們就不想為夫人討回公道嗎?夏瀾這是狐媚惑主,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九重,大人的命令我們必須服從,你若是有意見,可以去找大人理論,彆拿我們出氣。”九霄厲聲嗬斥後,九重漲紅了臉,欲言又止,終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