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夥伴 東海龍太子敖望是……(1 / 2)

“哥,您越說越嚴重了。”楊星潭被他架在火上炙烤,心虛也不是,愧疚也不是,理直氣壯更不是。

被他詰問,她第一反應是驚訝,第二反應是無奈、第三反應是隱隱有些生氣,現在不自禁還有點微妙的委屈。

這個敖望,作為富貴公子哥天真不諳世事,且思想頑固,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古板。

她試圖跟敖望講理,“你這麼有錢,想要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根本不明白做生意的艱辛與不易。像我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商戶,如果老老實實賣貨,不搞些噱頭,根本不會有人多看我們一眼。

我們又不像賣假藥的騙子,謀財害命,我們隻想做點小本生意,賺取微薄的利潤。

況且,做生意租房要錢、租門麵等要錢,什麼都要錢。如果我不努力多掙一點錢,可能連租金都交不齊。

思思為了跟我一起創業,跟家裡人關係都鬨僵了。到時候我們生意沒做起來,沒錢沒家,豈不是要流落街頭。”

敖望望著她,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楊星潭似乎很怕他再說什麼,先聲奪人:

“你是富二代,家裡有錢,從沒操心過自己的生計問題。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沒有吃過苦、受過罪,不能與我們這種小人物共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我們,指責我們不夠誠信、投機取巧......”

楊星潭站得很直,儘量保持冷靜,讓自己這番話講得有條有理。但提及創業的辛酸不易,楊星潭的聲音不經意間微微發顫。

沈思思敏銳察覺到學姐的情緒,用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如同安撫年幼的孩子。這一刻,那個曾經像太陽般溫暖彆人的學姐,也變得脆弱起來。

她與學姐創業一路走來,相互扶持,學姐一直像她親姐姐般照顧她,此時此刻,學姐在她麵前,變得像妹妹。

沈思思撫著學姐纖瘦的脊背,通過手掌,將自身溫度傳遞給她。

楊星潭意識到自己失態,扯了張櫃台上的餐巾紙,揩了下鼻子,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更何況,我們現在還在賠錢。虧錢怎麼辦,這筆錢你付嗎,如果不是,請你不要再來乾預我們做生意。”

楊星潭無力對付敖望,唯有一招,是她能做、也是唯一能做的。

“再來拉黑,”楊星潭極為認真道,“真的拉黑,不開玩笑。以後你再來我們店,我們立馬閉門歇業,如果你成心搞破壞讓我們做不成生意,我們就報警。”

楊星潭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堵在胸悶的鬱氣,終於紓解出去。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敖望立刻、馬上離開她們的小店。

她們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

敖望頓在原地不動,驀然回想起葉榆湖龍王不久前對他說的話。老龍王曾說,這是個內卷的時代,大家都很不容易,讓他不要太過苛責楊星潭。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也發現楊星潭能言善道、脾氣極好,平時大大咧咧看起來沒有煩惱。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泄露出低沉壓抑的情緒。敖望覺得,自己倒像把人逼入絕境的惡人。

他是不是,做錯了。

東海龍太子敖望是條極為善於自省的龍。

敖望這條龍,知錯就改,立即向楊星潭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你們虧損的這部分錢,由我來支付。如果還有用錢的地方,我也可略儘綿薄之力。”

楊星潭停在空中送客的手,立馬轉彎緊貼大腿,繃得筆直、放得端正。

“真、真的啊......”她的聲音仍微微發顫,卻不是因想到創業的艱酸不易事,而是......敖望竟真的答應要幫她們填補虧損。

“真的。”敖望極為誠懇道。

那她,還、還送什麼客,還不趕緊把貴賓請到上座。

楊星潭將櫃台後的紅色塑料凳拖出來,放在敖望身前,“小店簡陋,您先湊合湊合。如果您以後常來,我再幫您買把軟和舒適的椅子。”

楊星潭的態度來了180度大轉彎,絕口不提送客、拉黑之事。她再次伸出右手,做出“請”的手勢,視紅色塑料凳上的敖望為座上賓。

“椅子我自己會買,就不讓你們再費錢了。”敖望長腿一跨,在紅色塑料凳上坐下。

楊星潭卻從這句話聽出弦外之音,“您可一定要常來。”

怪她剛才太過激動,差點得罪她們的水晶投資人。此時,楊星潭重新調整狀態,擺出極為熱情的營業微笑。

“哥,感謝您為我們水晶事業添磚加瓦,”楊星潭動起敖望的心思,“您看,您都花了這麼多錢。不如加入我們,做我們的合夥人。我們也不能白拿您錢,等我們賺到錢,給您分紅。”

“合夥人?”

“嗯嗯,合夥人。”

“我需要做些什麼?”

有敖望當她們的合夥人,她們何愁經費來源,就是賠了,也有敖望兜底。

敖望問他需要做什麼。他什麼都不用做,掏錢當吉祥物就好。

楊星潭擺擺手,“您什麼都不用做,常來看我們就好。”

“這樣不妥。”敖望蹙眉思忖,“我既做你們的合夥人,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金主出錢還賣力,楊星潭很是感動。

有份工作倒很適合敖望,敖望生得俊朗,直播間的觀眾都愛看他。如果他能成為白菜水晶團的主播,定能把直播間熱度搞上去。

楊星潭立馬獻計:“如果您願意,可以來我們直播間當主播。”

主播?

像楊星潭和沈思思一樣直播嗎?

敖望有些猶豫,“可我不知該播些什麼。”

“沒事沒事。”楊星潭擺擺手,“您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坐在鏡頭前,彆的事情交給我和思思就好。”

店鋪氣氛重新變得融洽,舒律旁聽他們對話半天,此時才敢插話。

他倏然起身,合上書本,極為不滿道:“為什麼他可以去你們家直播,我不行?”

“誰讓他去我們家直播了?”

“你們平時晚上直播,不去你們家播,他上哪兒播。”

“他可以在店裡播呀,”楊星潭笑眯眯道,“誰說隻能晚上播,白天也可以播呀。”

“那我也可以白天播。”舒律不服氣。

“你想播就播唄,我又不攔著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這算你的義務勞動,沒有工資哦。”

“沒工資就沒工資。”舒律極為硬氣,拍了拍他的《如何修理計算機》係列叢書,“我要讓你看看,我如何把水晶直播事業做大做強。到時候,你也會求著我,讓我當你們的合夥人。”

舒律說大話臉不紅心不跳,楊星潭笑笑,“那我期待那天到來。”

敖望提出一個問題:“既然我現在是你們的合夥人,是否可以合理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

“哥,您提。”

“既然要賣水晶福袋,首要任務是穩定特等獎中獎率。”

“哥,您說得是。”

*

白天敖望來線下店鋪商討過福袋中獎率一事,晚上楊星潭仍鋌而走險,上了五十單水晶福袋,仍是五十分之一的中獎率,仍被買家一搶而空。

敖望說穩定水晶中獎率,她是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