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與夢中夢 規則是什麼?(1 / 2)

刺客不獨行 煜吉 3889 字 8個月前

"公子,這不合規矩!"司州拉住公子弗的馬,漲紅了臉,怎麼也不肯放手。

夜幕低垂,槐丘宵禁很早,空曠的街道上難得喧嘩,一群人想拉住司州大人,另一群人則是和司州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公子弗。

公子弗無奈之下彎下腰,扯著司州衣袖:“大人,大人!無論他多麼無禮也是奉旨而來,我得去接旨吧?”

“事有蹊蹺,反常為妖,他宣旨的不進城,反而要公子你一個人前去,不行!我不同意!”

公子弗卻冷下臉,挺直腰背道:“司州大人,我,必須去。太女殿下薨逝,雲國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了。”

司州沉下臉,鬆開了手,他盯著公子弗的雙眼,靠近眼神似是不死心地小聲追問:"真到了那個時候,公子,會選擇保全自己嗎?"

"這是我的封地,你是跟著我多年的老人,你知道我會怎麼選。"公子弗不再多言,隻看著前方一個人驅馬前行。

柳魚捧著裝衣服的木盒隻能眼睜睜看著公子弗騎馬的背影,他跑得出了汗,一陣帶著春雨的涼風吹得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阿魚你看你,非要拉上我,沒趕上吧,可不能怪我哦。咱們就在這等公子回來。"

被柳魚拉著一起過來的梅姑插著腰喘氣,她整整自己的衣服又向柳魚揮揮手,"我去找龐哥了,你隨意。"

"好咧,我這不是給姐姐製造機會嘛!這宵禁好些天,你哪有機會出公子府啊?"

柳魚其實是因為不知道公子府到州府的路怎麼走,靠腦海裡殘存關於梅姑和州府侍衛的關係的記憶,利用梅姑認路前來州府。

"就你話多!"梅姑用手指戳戳他的額頭飄飄然走了。

可惜,沒能趕上,不知道那公子弗獨自一人會和城外的軍隊說些什麼呢?柳魚隨便找了一個州府無人的角落,自己思索著。

"不知道千照,會在遙淵之夢的哪裡?"柳魚自言自語道。

"你放開!"

"你過來!"

兩個壓低但依吵得很激烈的聲音突然靠近,柳魚來不及細想,躲進一旁屏風後逼仄的角落裡。

"司州大人!你一州之長,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樣!"男子的聲音有些尖細,帶著一絲讓柳魚很不舒服的滑膩感。

"薛大人,這不對吧?你不是奉陛下之命嗎?我們談到一半,那城外鄭國的軍隊又是怎麼回事!"司州急切問道,柳魚隻能看見他憤怒的揮舞的雙手。

"這,奴又如何得知呢?"薛大人怪聲怪氣地反駁,"你要知道,忠誠的狗總是有人搶著當的,特彆是,他餓了很久的時候。"

"誒!"薛大人驚呼,"放手!你想乾什麼!"

"雲國,對陛下,對武朝,忠心耿耿呐!你們這樣做,不怕寒了天下諸侯的心,就不怕,人人自危、天下大亂嗎?"司州咬牙切齒道。

"哼,司州大人,你沒聽過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嗎?雲國是把好刀,但是鋒利過頭了,"他低聲輕笑,"嘖!還是把有舊主的刀。新主人當然是換一把,拿著才更稱手。"

"啪!"

"哎呦!"

薛大人聽起來像被大力推到在地,遠處傳來一陣陣騷動。

"大人!司州大人!快去城牆上!"

柳魚趁亂隨著驚叫奔跑的人群朝外走,槐丘的夜被驚醒,宵禁已經沒有人去維持,街道上人越來越多,都帶著慌張的神情朝著同一個方向擔憂地觀望。

"公子,讓我再想想辦法吧!讓我再想想!"司州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喊,他顧不上自己歪斜的官帽和因奔跑淩亂的衣衫,他臉上淚痕交錯,跪著朝城牆上的公子弗一步一步挪著。

"這是最好的選擇。"公子弗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星空,微笑著踏出那一步。

"公子!"

柳魚感覺,世間的一切都放慢了,無論是撕心裂肺的吼聲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他都不在意了。

他的眼中,隻有那個向下的身影,黑暗中極墜下落的他的臉模糊不清,單手抬起,似乎想抓住些什麼,最終砸在地上流淌著如同深淵一般的痕跡,從遠處傳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歎息。

"為什麼?"柳魚驚呆了,公子弗怎麼就自己從城牆上跳下去了?鄭國的人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嗎?

他被人推搡著,不知是誰舉著的火把離他太近,柳魚本能的閉眼躲過,卻被用力一推——

"阿魚!"柳魚對上顧嬤嬤略生氣的臉,"不許打盹偷懶!"

什麼?柳魚驚訝地用餘光看著四周,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