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薑瓷記得與時溪茗的邀約,早早起來梳洗打扮。
她換了一身昨日買的新衣服,是SSue的背心黑白連衣裙,昨天晚上就已經乾洗烘乾了,今天便上了身。
去了專櫃,薑瓷才知道SSue的價錢有多貴,隻能咬牙買下了過季的款式。
買的高跟鞋也是SSue的,軟呢與小羊皮的後係帶鞋,與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整個人看起來簡約大方。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有氣色一些,她還和專櫃的櫃姐學了一些化妝技巧,不至於進步神速,但至少不會臉上隻是一層單薄的粉底液了。
腮紅刷沾取粉質在眼角和兩頰輕輕掃過,再塗上口紅,極淡的淡妝反而襯托出她的清麗,海藻般烏黑的頭發披在肩後,樹蔭細碎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如同夢境一般朦朧。
時溪茗打開門時一怔,回神後聲音有些發緊,“你……這麼早啊。”
薑瓷歪頭微笑,“嗯,我怕睡過了頭,”她掂起手上的大包小包,將其中幾個禮品袋遞給他,“這是給你的禮物,剩下的是給你爺爺奶奶和伯父的禮物。”
她這兩天在網上查清楚了,時家的夫人,也就是時溪茗的母親,早早便因病去世,現在時家主要是時溪茗的爺爺奶奶和他父親住在一起。
時溪茗愣愣哦了一聲,把禮品袋接過來往裡看。
他似乎沒有睡好,一向打理有加的發型在此時亂糟糟的,穿著黑白格的絲綢睡衣,腳上還踩著皮質黑拖鞋,一臉懵懂惺忪,長長的睫毛垂下,乖乖地抱著禮物看。
但不知為何……
薑瓷忽而心臟漏了一拍。
他這個樣子,反而讓她感覺很親切。
就像是鄰居家的……
她倏地回神,忙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薑瓷給時溪茗回的禮是一瓶葡萄酒還有袖扣。
酒的牌子時溪茗也認得,在他喝過的裡麵當中算不得貴,一瓶三萬多塊,但對於薑瓷來說,是絕對要掂量一下的價格。
“不過,為什麼送我葡萄酒?”他疑惑問她。
他記得沒有在她麵前喝過酒啊。
薑瓷:“上次去你家吃晚飯,我看你櫃子上擺的有幾瓶。”
她頓了下,又問:“你不喜歡嗎?”
“不是,”他搖頭,“隻是沒想到,你有觀察我身邊的事物……”
他說的隨意,薑瓷卻耳垂紅了些。
相較於葡萄酒,時溪茗更加意外這對袖扣。
是他常買的牌子,一對基本是四位數,薑瓷給他買了兩對。
一對玫瑰金,一對玄黑色。
他隻在她麵前戴過一次,就是那次接她來葉城那天,就這一次,她便記住了他的喜好。
他不由嘴角溢出些笑意。
前夜的鬱悶和失落消散了些,他捏起一隻在袖口出比劃,抬眼看她,“怎麼樣,好看嗎?”
薑瓷笑,“你隻要喜歡就好看呀。”
時溪茗翹起唇角,“……喜歡。”
他把東西放回去,轉頭看她揮手,“走吧先進去,我給你做早餐吃,吃完我們再去。”
薑瓷嗯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後。
時溪茗動作很快,上樓換了米白色針織長袖,下半身卡其色西褲,整體看起來清爽帥氣,不失簡約乾淨。
洗漱完畢後,他便下樓做早餐。
他早上吃得一向乾淨簡潔,不是麵包就是沙拉,薑瓷平常睡懶覺沒什麼吃早餐的習慣,兩人一拍即合,他吃沙拉她吃麵包,填飽肚子就完事。
“走吧。”
一聲令下,兩人上了車,帶上薑瓷和外婆準備好的禮物去時家。
時家在城郊的富人區,一路上交通不算擁堵,時溪茗車裡打開了輕音樂,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方向盤上打著節奏。
薑瓷有點暈車,他便給她開了窗戶,涼爽的秋風吹在她的臉上,發絲隨風飛舞,她撩過耳邊碎發,姣好的臉龐美得驚人。
時溪茗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他眸子微深,清冽的嗓音在薑瓷耳邊響起: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她聞言轉過頭,時溪茗微揚唇角,“昨晚我身體不舒服,早早就休息了,見對麵一直是黑的,還很擔心你的安全。”
怪不得他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薑瓷眨眨眼,想了下道:“十點左右吧。”
準確來說是九點五十,她剛看了時間道謝下車。
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把她叫住。
想起昨晚與沈百泉的對話,薑瓷眉頭攢起淡淡的憂鬱。
李江並沒有放棄與她對峙的心思。
相反,據沈百泉所說,最近李江正在業界內找相關的律師,想要起訴她讓她徹底身敗名裂。
說不擔心是假的,不過沈百泉安慰她,所謂的抄襲之名空穴來風,他能找到的證據也不過是一擊即潰,他們見招拆招即可。
這話安慰了些薑瓷,她下車後好好向沈百泉道謝,他卻突兀抱住了她。
他說,薑瓷,你能回來就好,以後彆再不告而彆,他很擔心。
男人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把薑瓷嚇到僵住,她反應過來慌亂離開,回到家裡才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