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過這樣的自己。

心裡又麻又癢，腦袋嗡嗡的，薑瓷努著嘴巴把耳朵一邊的助聽器摘下，這下子時溪茗的聲音小了許多，她自欺欺人地安心了。

時溪茗見狀乖乖閉了嘴，待到上了車，他把東西放了後排，看到薑瓷又掏出助聽器戴上，雙手合十誠懇抱歉：

“對不起，阿瓷。”

薑瓷不至於生氣，她見到他這樣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我沒生氣，你不用道歉。”

“不，是我開玩笑過火了，我應該道歉的，”他眨了眨眼睛，薑瓷幻視上午陪豆豆玩，聽時溪茗的話要給豆豆的嘴筒子拍一拍時，豆豆也是這麼看她的。

真是上行下效，她想。

“好，那我原諒你，”薑瓷想要翻篇。

“你真的不生氣了嗎？”時溪茗不依不饒，“你不生氣那你看著我。”

“……”薑瓷無奈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

時溪茗的眼睫毛很長，他長相俊美，甚至算是精致，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人一般，此刻那雙如同深潭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薑瓷堅持了五秒就堅持不住了，她若無其事轉過頭道：“不，不看了，我眼睛酸。”

“好吧，”驗證了網上著名言論的時溪茗坐回去，寬宏大量的饒了她。

車子啟動，寶藍色的跑車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混入到車流之中。

見薑瓷打開了車窗，想要透氣吹風，時溪茗貼心地給她開大了些，發絲飛舞沾到她的臉上，他又忙把車窗上升了些。

“你為什麼沒有司機？”薑瓷忽然問道。

時溪茗看她，“你喜歡有司機嗎？大小姐？”

薑瓷：……

時溪茗今天特彆奇怪，像是興奮過頭了一樣。她想起來從她在時家問他為什麼生氣時，他就變成了這樣，不由往座椅裡縮了些坐著。

“不是，我就是看電視劇和小說裡都是這樣，有錢人都愛配個司機。”

她實誠道。

時溪茗笑著看了眼車窗外，“我高中時期特彆想要有輛車，想去哪裡都行，或許是這個原因，我現在更願意自己開車。”

原來如此，薑瓷點頭，她隨口問他：“你高中哪裡的？”

時溪茗笑容僵住，他舔了下尖牙，迅速瞥了眼她，薑瓷沒注意。

“在國外上的，怎麼了？”

“沒事，”薑瓷毫不奇怪，“就是想著你如果在國內上高中，那你年齡還不能考駕照呀。”

時溪茗意有所指，“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

他似乎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不大，車子拐彎之際又岔開話題，“你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又？

薑瓷看他，“可以嗎？”

時溪茗頷首，“隨時歡迎，我晚上準備做菠蘿咕咾肉，番茄滑蛋牛肉，你還有什麼菜想吃嗎？”

薑瓷撐著下巴，“唔……讓我想想。”

她認真思考，時溪茗也不打擾，一路就要到小區門口時，薑瓷綻開笑顏，“我要吃……”

她話沒說完，驚奇指著門口的黑色轎車，“誒？那個不是……”

時溪茗眯起眼睛，顯然也認出了車輛的主人。

沈百泉靠在車頭處低頭打字，聽到車輛駛過來的聲音抬頭看了眼，正好和薑瓷對上。

“薑瓷，”他溫聲叫了下，也看到了駕駛座上的時溪茗，“時總您好。”

“嗯，”本來想倒車溜走卻還是被抓住，一天的好心情在此時蕩然無存，時溪茗也懶得和他打招呼。

沈百泉笑笑不在意，他彎下腰同趴在車窗前的薑瓷說：

“我在這邊等了十分鐘，小區保安不讓我進。”

時溪茗看過去，和保安大叔對上眼。

大叔，謝謝您。

這樣的眼神傳遞過去，兩個男人默契地向彼此點了下頭。

“啊……”薑瓷抱歉，“可能是因為你不住在這裡的關係？在這裡等著很累吧？”

沈百泉溫柔笑笑，“沒有，見到你就還好。”

時溪茗低頭看著襯衣的扣子，不露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薑瓷尷尬笑了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到這個，沈百泉朝她靠近貼耳說了些什麼。

不是，時溪茗欲言又止。

他給薑瓷買的助聽器質量不好嗎？

乾什麼貼那麼近啊？

兩人耳語完，薑瓷咋舌，遲疑地向他看了一眼，時溪茗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薑瓷……”

薑瓷一臉歉意，“對不起啊時溪茗……”

果然。

“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吃飯了，”她停頓了下，咬唇道：

“……我和百泉有些急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