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的紅色鋪天蓋地,莊凝從未有過的精神、帥氣,他在眾人的簇擁下,踩著刺耳的嗩呐聲。
“上馬吧,駙馬爺。”宮奴催促著“公主殿下在等著您呢。”
莊凝站在馬身前,怎麼也不肯上馬
急得一眾宮奴紛紛跪下“請駙馬上馬。”
他愣愣地看著係了紅色絲綢花的寶馬,一動不動
良久,他忽然道:“我就在此等她,她會來找我的。”
眾人驚道:“駙馬糊塗了不成,公主殿下怎會來找,駙馬且莫叫公主殿下寒了心,傷了皇室顏麵。”
莊凝卻堅持道:“她一定會來的,我不能走。”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若是我離開了,她便找不到我了,我們會就此錯過。”
隻是,她是誰?她是景春嗎?
他捧著腦袋,一陣劇烈的頭痛
“她到底是誰?”他痛苦地喊出
有人道:“她是公主殿下啊。”
他道:“不、不是、她……在等我!”
他推開上前來的宮人,扯下身上的紅袍,取下頭頂上沉重的冠冕,腦中碎片似的記憶一閃而過。
“這是哪裡?”
“駙馬爺,這是上京城。”
莊凝麵帶痛苦,瘋狂地推開湧上來的人,道:“我怎麼會在上京城,我應該……在……上清鎮”
他自言自語,道:“對,上清鎮,疏意、林疏意!”
他喊出林疏意的名字,幻境外的林疏意也是雙眼含情地注視著他激動的麵龐。
莊凝喊道:“為什麼?”
此時環境中的眾人都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一人道:“駙馬爺,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是我?”他有些瘋狂,繼續念道“對,是我,我怎麼鬼迷了心竅,疏意還在等我,我還要完成三件事才能娶她。”
一個聲音從他頭頂響起:“現在不好嗎?你隻用完成一件便夢想成真,你的意中人和她一模一樣,如今你隻差一步,什麼便都有了。”
莊凝道:“不、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林疏意雖看著和煦親人,但實則性子清冷,唯獨對他有小女兒之情。
他此生所求,不是榮華富貴,不是名利加身,也不是美人在側,此生唯有一所求,便是娶林疏意為妻。
他要娶的妻子,從來隻有林疏意一人,與她長得一樣不行,不是她不行。
他心中忽然豁然開朗,雙目更加的清亮堅定。
奉澈歎了一口氣,惋惜道:“林老爺,看來我不能助你了,這回魂丹便還與你們吧。”
他將丹藥遞給了林疏意,氣得林天輝臉都綠了,他急急地央求道:“奉先生,可我們事先說好的,怎能反悔。”
奉澈卻是淡淡地搖著頭,而後如同仙人一般踏著雲輕雲淡的步伐,身形漸漸消失在了林中。
沒有奉澈的相助,林天輝的氣焰也就燃不起來,他像是失了魂魄般,道“都沒了。”
回魂丹本是莊凝為娶林疏意而獲得的,當年交給了林天輝,他卻出爾反爾、違背承諾在先,林疏意拿著丹藥隻遲疑了片刻,便選擇將丹藥喂給了莊凝。
林疏意見莊凝身前的幻境漸漸消失,急切地抱著莊凝,問黎諳:“道長,我夫君怎麼還不醒呢?”
黎諳道:“無妨的,將此符貼在他的身上和門窗上,回去將養幾天便能蘇醒。”魂魄離體太久需要符咒穩固
林疏意接過黎諳遞過來的黃符,如同珍寶般收在懷裡,抱著莊凝喜極而泣。
林天輝愧疚的手想要扶上林疏意的手臂,林疏意後躲著躲開了他的觸碰。
她道:“林老爺請注意自己的舉止,我如今是莊氏,不是林家小姐。”
林天輝此時總算是有一絲後悔,他老臉縱橫,道:“意兒,你當真不肯原諒為父嗎?”
林疏意決然道:“是,不原諒。”
這不是她第一次勇於對抗他,確是心裡最輕鬆、最沒有負擔的一次,父不慈,女怎會孝?
“若林老爺還想致我們於死地,那便來吧”她閉上眼,視死如歸。
林天輝終是道:“罷了,罷了,終是一場空。”
戚枝見事情已是塵埃落定,還好那狐狸沒壞事,有情人也終成眷屬,她同黎諳一起又檢查了還活著的人。
那官兵頭子道:“兩位,這些人交給我們吧,他們還有家人,即使是死去,也要有個墓碑。”
黎諳道:“如此甚好。”
陳頭繼續道:“這位道長也請隨我們走一遭吧?”
戚枝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