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漠河敲了敲門,看見母親扭頭,用看救星的眼神看著自己,喊了一聲“媽?”
之後,林順順要去上曆史課,金校長要去開會,都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下了母子兩人。
見那兩個人都走了,郭華一閉眼,使勁揉揉太陽穴:
“幫媽媽倒杯水,這茶太苦了。”
端著水,漱過了口,郭華一臉肅穆地看向陳漠河,手裡拿著昨天晚上的那粉色的信封,規律地敲著桌麵。
“你怎麼回事啊?”雖是質問,語調卻是江南煙雨之地的溫柔。
陳漠河低頭不語。
“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一年,你就忍一年,就可以去墨爾本了。”
她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硬起來,手下也狠起來,把那信封折彎了一角。
“就一定要和爸爸媽媽叛逆嗎?叫你安安生生,你偏要去胡作非為,海京最好的的小提琴老師鋼琴老師,你偏要去跳那什麼街舞。”郭華歎了口氣。
“你以為你在這裡搞一些小動作,你爸爸不知道你的真實意圖嗎?”郭華皺緊了眉頭,“不可能的,他太了解你了,你那些小心思他都心知肚明。”
她瞧著陳漠河低著頭不說話,語氣慢下來道:“這事情幸虧你爸爸不知道,王哲機靈,沒告訴他,不然你又要挨一頓打。”
說著她指指陳漠河:“上次打的好全了沒有?”
陳漠河道:“早好了。”
她又抿了一口茶,苦得臉皺成一團,趕忙又喝了一口水:“你不要總是和你爸爸對著乾,他也是為了你好。”
陳漠河道:“明明是他,什麼事情都和我對著乾……他平日裡都不管我,天天應酬,等我要自己做決定了,他又和我反著來。”
“爸爸有他的道理,我現在也覺得,你爸爸說得對,直接讓你去墨爾本是有些不妥當。”
“你記不記得你王伯伯家的孩子?”
“哎呀就是那個王什麼什麼啦,比你高一屆,初中一畢業就去洛杉磯的那一個?”
“你知道他在洛杉磯乾什麼嗎?”
“磕藥!還天天在外麵玩到半夜都不回家!他媽媽淩晨一點下飛機去他公寓,結果沒見到人,都快要嚇死啦!你說說那怎麼辦啊?”
她著急得手下用力,又把那封信封捏皺了。
“他爸爸媽媽又不舍得讓他去戒毒所,那能舍得嘛?”
“唉……你說說著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陳漠河盯著媽媽的手,默不作聲地聽著,此番才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郭華道:“媽媽爸爸肯定相信你啊,你不會這樣做的,隻不過是現在還是要,加固一下這個信任。”
陳漠河不再說話了。
“對了,上周你堂哥來了,你知道嗎?”
陳漠河點點頭:“知道,我見過他了。”
“那個誰,穆小姐也來了你知道嗎?”
陳漠河想起那天他送周黑雨去醫院,又送她回家之後。
回到小洋樓,派對已經將要散場,燈火闌珊之際,是看到堂哥領著個姑娘和他打了個照麵,他以前在飯局上見過那姑娘,就是穆萬格。
郭華叮囑他:“你爸爸和穆伯伯生意場上的來往密切,不管喜不喜歡,都要有禮貌啊。
陳漠河道:“我知道。”
郭華又叮囑道:“尤其是不能能和人家打架啊。”
陳漠河扶額:“我什麼時候會和女孩兒打架啊。”
“你上半年,中考之前還和人打架呢,都進派出所了!”
“那也不是和女孩兒啊。”
“誒你彆說,你小時候還真真和女孩子打過架呢。我都替你害羞……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你還穿開襠褲呢吧?”
郭華想起來他小時候的搞笑事,把那信封拍在桌子上,啪啪地聲響。
“行吧。”她站起身來,“那這周,你就好好歇著吧。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媽媽請你吃大餐?”
她把那信封折一下,就要放在手包裡。
“這附近沒什麼好吃的,而且我也沒什麼機會在外麵吃,都是在食堂解決的,” 陳漠河一邊道,一邊有意無意的順手從她手中拿過粉色信封, “我書包大,不如讓我拿著。”
郭華沒在意,下意識鬆了手。
“哎呀,那什麼,我讓張阿姨來你這裡給你做飯好不好……”
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忽視了一種可能性,她下意識攥緊了手包,扭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盯著陳漠河。
她盯了半晌,直把陳漠河盯得心裡發毛。
“媽?”
她如臨大敵地道:
“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姑娘了吧?”
陳漠河一愣。
“叫什麼?”
她從陳漠河手中抽過來粉色信封,取出來裡麵的信,翻看到最後一頁。
“許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