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被世界意識誤導了，你早該知道不是嗎？祂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念，為了讓■■更滿意，祂確實會作出這種事……犧牲一個異世界的孩子，祂並不在乎。

錯了，劇本完全錯了。

蝙蝠俠是真的沒有發現傑森的存在，小醜誤導了他。於是傑森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他的希望，在得知蝙蝠俠收養了新羅賓後，他被徹底地打上了小醜的烙印……仇恨填滿了他，驅使他向蝙蝠俠複仇，這就是阿卡姆騎士的由來。

出現在地下室裡的可以是小醜，可以是企鵝人，稻草人，黑麵具，或者貝恩。唯獨不能是蝙蝠俠。

這會徹底殺死他。

你站不穩似的後退一步，腳下踩著的地板似乎成了虛浮的棉花，再也撐不起你站立的重量。馬甲們聚攏過來，手扶著背，讓你獲得片刻的喘息。

事情不應該這樣，得糾正過來。

“我的傑森在哪裡？那個平行世界？”

“把他帶回來。”

世界意識的絮語在你耳邊如信號不好的電視雪花頻閃，你忍耐著煩躁理解祂的意思。

［能量不夠……不行……］

“怎麼做？”

［演戲……］

“不行，我不會再把他牽扯進來。”

［■■會生氣］

你沉默了，那個存在，世界之外的觀眾，■■，祂已經看過了那出劇目，不會允許演員中途罷演。

手指輕輕地放在醫療艙透明的罩門上，隔著一層玻璃，你描摹著傑森身上的傷痕。傷疤遍布他的身體，消瘦的皮囊勒出嶙峋的骨頭，很難想象這具支離破碎的身軀在幾個小時前還曾爆發過那般充沛的力量，他拚儘一切反抗，儘管他知道他逃不出這座牢籠，但他還是放任了自己，像飛蛾撲火。

一個幼小的、可敬的英雄。

不應該被折斷翅膀，墜落在這片泥濘中。

“如果你還想繼續合作，”你說，“你得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

“不，不要狡辯，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你知道，我本可以拋下這個爛攤子，但我還是接過了它，哪怕這讓我痛苦。但這不是你有底氣亂來的理由，你向我隱瞞了關鍵的信息，就為了讓劇本更抓人眼球。”

“你讓我感到不信任，而我不會和這樣的混蛋搭夥。”

［……］

祂妥協了，承諾可以滿足你三個要求。

“第一，先治好他。”

亮藍色的光芒從傑森周邊浮現，緩緩沒入他的身體。在修複液的輔助下，那些陳舊的嶄新的傷口都肉眼可見地在愈合修複，但這隻是表麵的工作，更深處，那些被打斷過，又歪曲著長好的骨頭，需要更細致地處理。這是一項長期的療程。

顯然不能一晚上完成。

難得安靜的夜晚，你倚靠在醫療艙的旁邊，撐著下巴，靜靜思考接下來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