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並不想知道蝙蝠俠和小醜間有什麼故事。

操蛋的平行世界。

操蛋的蝙蝠俠。

就算現在告訴他蝙蝠俠就是小醜，傑森也不會在意了。

平行世界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放開。”

傑森踢了踢抓著他腳踝的手，布魯斯順從地鬆開了他。

“你想知道嗎？傑森？”

布魯斯又問了一遍。

他看著傑森。

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個嘴巴。

明明是同樣的五官，放在這張臉上，卻變得陌生起來。盯著久了，一股寒意悄悄蔓延上脊背。

這個人是誰？

布魯斯似乎成了一個概念，傑森知道他是布魯斯，但他無法將之聯係起來。

心理學上存在“語義飽和”現象，人在長時間注視一個字時，會突然出現不認識該字的情況。傑森現在的感受就是如此，並且心裡感到難受和壓抑。

他深呼吸了下。

在很多恐怖讀物裡，最令人害怕的反而不是那些神怪鬼魅。

傑森想起了一段往事。

在他還小的時候，他混跡在那些幫派分子裡，幫他們乾些瑣碎的雜事來換取小費。

混混們經常聚在酒吧裡互相吹水，抖落一兩件奇聞軼事以顯現自己的見識，事無巨細得好像他們真的親眼見過一樣，但其實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然後越傳越離譜。

故事本身乏善可陳，聽多了傑森自己都能總結出個套路一二三來。隨著年齡流逝，他本該把這段記憶慢慢淡忘，但深夜做夢的時候，他偶爾會想起一個片段。

傑森自己也想不明白這個片段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然而每次做到這個夢，他都會有些喘不過氣。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有個混混喝多了，說起他的入室盜竊經曆。

他經常挑獨居者的住宅下手，獨居意味著社會關係簡單，就算要殺人滅口也不是難事。

當然，混混一般都是趁主人不在家才進去，他喜歡偷完東西後把房屋裡的家具全部砸亂，然後躲在暗處欣賞主人氣急敗壞的表情。

有一次他撬開保險箱，裡麵隻有一個很精致的盒子，上麵寫著“不要打開它”。

然後呢？

有人問。

當然是砸開了。

混混悶了一整杯酒，醉趴在桌子上，嘟囔。

裡麵什麼都沒有，不知道哪個老鱉窮三搞了這麼個東西，嚇唬三歲小孩嗎？老子把他所有東西全砸了，還打開了浴室的水龍頭，把他房子淹了，哈哈。

沒過幾天，混混就死了，死於□□交火。

最常見的死法。

本不該在傑森腦海裡留下痕跡。

但傑森有時會夢到那個盒子。

盒子並不總是一樣，但無一例外上麵都寫著一段話。

“不要打開它”。

盒子裡是什麼？

夢裡的他知道裡麵什麼都沒有，但男孩總有控製不住好奇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