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什麼啊?那不是你親孫子嗎?”被丈夫攬在懷裡的妻子抱著花搖頭,眼睛裡全是困惑和悲傷。
拐杖被抬起,又狠狠戳進泥土裡,聞言明顯氣急了的老人緩了緩,才又開口道:“他是我和老伴一手帶大的,要什麼我們都儘量滿足。本來還隻是個有點叛逆的好孩子,但自從上了大學,不知道怎麼的染上了賭癮。”
“受不了他跪地哭求,我和老伴拿出棺材本幫他還了幾次,誰知道他越欠越多,我和老伴實在還不動了,就跟他明說。”
“結果,結果……”說到這,老人又開始哽咽起來,“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說會自己努力還債。實際上不知道從哪看到了我老伴的保險單,受益人是他的名字。”
“為了拿到巨額賠款,他找人偽裝成劫匪,趁我出門買菜的功夫闖進我家。我老伴受不住驚嚇,就那麼去了。”老人抹著眼淚,“這是我後來聽他電話裡跟人說的。”
“那就是個沒良心的畜牲!”被戴上手銬的老人哭著怒罵道。
已經走過來的柳行人,用撿來的樹枝戳了下諸伏高明的後背,調侃道:“不愧是長野的孔明啊。”
“謬讚了。”諸伏高明點點頭,並不過分謙虛。和警察約好去做筆錄的時間,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此次案件完美解決,是諸伏高明給柳行人的投名狀,意在向對方表明自己是有資格同他合作的。
他們都不是笨蛋,聞弦歌而知雅意。
那天柳行人打電話給諸伏高明要求兌現承諾,就是在傳遞我需要你幫我辦事的信號。當下諸伏高明答應跟柳行人見麵也是在表態,我願意為你做事,但我也有彆的需要你幫忙。
他希望柳行人告訴他更多關於弟弟諸伏景光的情報,但苦於一直沒有找到讓柳行人張嘴的突破口。
直到上一通電話。
那一刻,諸伏高明意識到,自己之前在找的突破口找到了。
依照柳行人的要求,兩人找了一家可以吃銅鑼燒的店鋪。
坐下後,諸伏高明開口詢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要我做什麼了嗎?柳君。”
感受到手機的振動,柳行人抬頭看了眼諸伏高明,“抱歉,稍等一下。”
接著掏出手機打開看了眼,是一封新郵件。
[諸伏景光的下落,先不要告訴諸伏高明。ps:不要試圖算我哦,你算不出來的。——Sake]
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瞳孔微縮,柳行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麼?!
發這封郵件給他的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他和諸伏高明要談的內容?
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諸伏高明關切詢問:“怎麼了?柳君?”
柳行人抬頭,眼睛裡滿是還沒完全退下的驚恐。喝了口牛奶平複心情,他聲音有些艱澀:“諸伏警官,我們可能……正在被人監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