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懂?那我就好好說說吧。”大小姐視若無睹,清了清嗓子,“首先,隨著年齡增長,我每天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總有人會跟我結成朋友,跟我碰撞,從這個角度來看,就是必然現象。”
“但是,茫茫人海當中,為什麼是你?又為什麼是我?我為什麼談戀愛,就要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總要跟人結成朋友,結成戀愛關係,所以,這個人是你還是彆人,是娜娜還是我,不過隻是美麗的偶然罷了。”
“這個時候有人可能就要說了……”諶獨月停頓了一瞬,目光落在比比東的身上。
教皇大人就算站在燈下黑的地方,那雙眼睛亦比手上光耀的權杖更加矚目,隻是此刻那雙冷凝的鳳目透著冰寒的怒氣。
大小姐訕笑了一聲,硬著頭皮接著道。
“諶老師不對,這我不同意……你看,我和焱互相喜歡對方,非常甜蜜,如果沒有我,他的生命就沒有意義,這怎麼會是偶然呢?根本是胡說八道!”
“嗬,可你想想啊,但凡寧宗主當初多看我兩眼,我都不會來到這個學校,更不會遇到大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誰的誰,也沒有地設天造,有的隻是世間奇妙的緣分,偶然地相遇,偶然地相愛……這千千萬分之一的偶然才是最珍貴的,最不應該被辜負的……”
她緩緩走到場中,彎腰撿起地上的花束,走進光裡,貼著小狐狸的耳邊低語。
“彆讓自己後悔…也彆什麼都和你老師學。”
胡列娜依舊被焱抱著,一時羞窘地並未細想她話裡的調侃……隻見她很快就轉到了焱那一邊,貼著他的耳邊說了什麼,焱的神情登時古怪起來。
大小姐輕輕笑笑,把攏好的花束重新塞到了他的懷裡,拍了拍他的肩膀,深藏功與名般地退出了舞台。
“娜、娜娜。”
焱咽了咽口水,有些僵硬地開口。
“我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再跳一支舞?你是我……”
他心下一橫,唱了出來。
“你是我~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嗖——!
一團彩色的光芒騰空而起在空中炸響,緊接著更多的光輝緊隨其後……無數的焰火勾勒成朵朵鮮花,紛紛盛開在夜空之中。
“怎麼回事兒!我還沒讓放煙花啊!”千仞雪嚷嚷著。
“哇哦……”同學們騷動起來。
“跳啊!”煙花打破了這難耐的寂靜,寧榮榮不由地喊了出來。
隨著她起頭,更多的人也開始起哄……把千導聲音都給蓋了下去。
“這不是這麼排的呀,不是比武嗎?怎麼改舞會了?”千仞雪看著忽然躁動起來的眾人,作罷般地一笑,乾脆摩拳擦掌,“那我要去和月月跳!”
身邊的比比東臉色更黑了一分。
一股龐大的壓力猛然席卷了整個場地……
菊鬥羅還在洋洋得意地看煙花,這漫天炸開的花束竟全是通天菊……鬼魅裝的像個沒事人似的站在他邊上一起抬頭望天。
兩位長老最先察覺到教皇冕下猛然外放的氣息,緊接著眾人也感覺到了強烈的壓力,千仞雪不由地從比比東身邊退開了些,浪漫燃燒的彩燭被瞬間撲滅。
“教皇冕下?”
不明所以的眾人連忙向著比比東的方向躬身行禮。
“跳舞多沒意思,還是比武吧,和孤比。”
比比東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幾步,權杖輕輕地在地麵一頓。
她看向所有人,在人影憧憧中,最後準確地落到某個覺得和焱也不是不行的人身上,你還想讓寧風致多看你幾眼?
眾人不由地麵麵相覷,欺負人!
“靠!你這不是純純欺負人嘛?”
千仞雪嘀嘀咕咕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不過她一邊抱怨一邊伸胳膊伸腿兒,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
胡列娜也暗自握緊了拳,眼神中不再有自怨自艾,亦不再羞窘難當,認真起來。
這是個機會!向老師證明自己的機會!
焱放開了她,邪月不知何時已經閃身到他們身邊,和他們一同參加魂師大賽的同學們也都收起了嬉笑玩樂的心思,默契地就站好了陣型。
打不過是肯定打不過的,但和頂尖強者交手,會極大地刺激磨煉自身的成長,更何況是和教皇冕下交手!
寧榮榮抿了抿唇,緊張地抓住諶獨月的衣服,悄聲道:“嗚……教皇冕下好可怕。”
“呃……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大小姐也暗自咽了咽口水,準備溜走。
“不必拘禮,你們一起上!”
比比東攏了攏袖袍,颯然一笑。嘴上說著不必拘禮,擺明就在說一個也彆想跑!徹底堵上了某人想偷溜的心思。
鬼鬥羅非常耿直,指了指自己:“教皇冕下,我們也一起出手嗎?”
菊鬥羅無語地衝他翻了個白眼。
比比東微微皺眉,倒是忘了這倆老家夥也在場了。
雖同為封號鬥羅,但鬼、菊鬥羅在她眼中還是不足為懼的……隻是這倆人要認真起來,自己勢必也要出全力阻止他們武魂融合,到時候怕是會傷及這些小崽子。
“你們要是活膩了,就隻管出手。”
菊鬥羅趕緊把沒眼力見的死鬼拉了回來,行禮告退:“刑罰堂還有要務處理,屬下們先行告退!”
“孟院長。”
“哎……在!”
孟斯席看著鬼、菊二人飛一般地溜走,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告退就被比比東喊住了。
“你就彆走了,一會兒要是有人不行了,記得上治療。”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