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沒有礙事的人了。我們繼續?”女人長舒一口氣,以為他不說話是因為不想理睬前來的少女。
然而他的腦子裡滿是剛剛少女對他投來的一瞥,和她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
焦灼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他的心情又被擾得一團亂。
——已經無法再忍耐了。
“抱歉。”他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頭都不回地追上少女,渾然不顧女人錯愕的表情。
“真夜!”離開咖啡廳,他慌亂地抓住少女的手臂阻止她的離去。
“太宰?”少女詫異地回頭看他,像是想起什麼解釋道:
“抱歉...我剛剛隻是覺得和進入社會的大人相比,也許學生要更適合你。你才剛接觸戀愛這方麵,勢均力敵的更不容易受傷。”
所以她想的就隻有這些?
太宰望著她流露無措的眼神,有種拳頭不知往哪揮的無力感。
“對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麼?”
“朋友?”少女眉頭輕蹙,頂著他冰冷的目光語氣不太確定地說。
“那為什麼要管我和誰交往?”他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緒反問道:“你以為我是你的嗎?”
心中卻自嘲道——
他早就是她的所有物,身心都被完全控製住,隻是......最重要的當事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這方麵的事情。”
不,他想聽的不是這樣的回答。
他寧願她直接宣告對自己的所有權,完完全全地獨占他的身心。
但對她而言,自己隻是一件她不想要,卻不好意思拒絕的廉價禮物。
“你還是不明白。”
少女竭力斟酌著語句:“我的確不明白你現在的想法。但隻要是太宰說的話,我都願意聽。”
她抬眸懇求:“所以太宰,不要拒絕我好嗎?”
——你想聽我說什麼呢。我又能說什麼呢。況且......
“拒絕?我怎麼可能拒絕你?”他語峰帶刺道。
太宰唇角扯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帶著幾分嘲弄。
他腦海裡全是對她的不滿,還有......對不爭氣的自己的不滿。
隻要她勾勾手指,身體就能被輕而易舉地煽動,心情也時刻為她而牽動。
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做到拒絕她。
這一切都糟糕透頂,先愛上的人為輸家,而他早就一敗塗地。
聞言,少女茫然地張了張嘴,一副無法理解也無從開口的樣子,渾然不知自己對他深入骨髓的影響。
她困惑道:“太宰,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他無視她的問題,直截了當問:“真夜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究竟在哪裡出了問題,讓她看不到自己的存在,這個縈繞在他心中已久的問題,在今天終於問了出口。
少女瞥了眼他難看的臉色,思考片刻後謹慎回答道:“在我看來,太宰是很聰明、很有才能的人,對彆人的心思很敏感。隻要是你下定決心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雖然性格有些彆扭,很容易害羞,也很容易感到不安,但就是因為這些你才會那麼可愛。”
說到這,她的聲音變得輕緩又低柔,眉宇間的神色也溫柔下來。
仿佛從自己的話語中汲取到力量,她牽起他的手,賭著一絲期許望向他。
“我想當你一輩子的朋友,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他想要的才不是這樣的關係。
但話到嘴邊,望著少女專注而溫柔的目光,又咽了回去。
為什麼開頭正確,過程無誤,結局卻隻落得一個朋友的名頭?
為什麼偏偏你不能理解我的心?
誰會願意隻和你當朋友。
但是現在說出自己的心思,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況且不管怎樣——
他都沒辦法狠下心來對她說不。
身體一被她碰到,就連去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無論是身心,都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心中百般無可奈何,最後還是放下無謂的防線。
自暴自棄地投入少女的懷抱,默許了她的請求。
“太好了。”少女欣喜地回抱他,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快樂。
一點都不好。
朋友這兩個字,如同詛咒般禁錮他對她的想法,束縛他們之間的關係。
太宰心裡抱怨道,難言的酸澀感像膨脹的氣球般,迅速占據了他的心。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