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門真夜這幾天有些苦惱。
那天晚上,她回看情緒值記錄才發現——
在那十五分鐘裡,太宰的極端情緒值,都幾乎保持在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以想象他在那時,受到了就算是她也未知全貌的刺激。
減掉嫉妒情緒這一穩定量,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由於不安引起的頂峰狀態,超過他的承受限度,從他事後久久還在失神狀態不難看出。
不過她更在乎的,還是另一部分可能的原因。
那就是——因為太宰對她毫無抵抗之力,不自覺引出她內心的惡劣一麵,故意反複逗弄他,而這被向來敏銳的他察覺到,情緒值才會異常的高。
即使她暴露的隻有無傷大雅的一部分,即使他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但再這樣放縱下去,事情遲早會更加出格。
正所謂當局者迷。
但處於漩渦中心的她,卻是最不能迷失自我的人。
必須得保持理智審視的一麵,留意獵物是不是處於她想要的狀態,才可以製定最適合他的計劃,來獲取長久的情緒值。
但是這並不容易。
因為太宰對她縱容到近乎自暴自棄的態度,她在那十五分鐘裡,從頭到尾感受到的反抗都微乎其微。
明明他有一百種方法來擺脫自己,但偏偏采取的卻是不痛不癢的,更像是吸引她注意力的掙紮。
就好像因為她對太宰的壓製,他不自覺設下了對自己行動的束縛。
連潛意識都在配合她的動作,不去抵抗她對身體主人過分的戲弄。
所以才會導致自己對他的判斷失誤,沒有留意到他在頂峰中,已經快接近崩潰的狀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真夜合上眼,在思緒中慢慢找回當初對自己的定位。
“在想什麼?”
“一個我不得不擔心的人。”真夜睜開眼睛,望向一臉好奇的白發少年。
這周末她決定兩天都在東京度過,來給她和太宰之間的關係降下溫。
五條悟倒是對此表示熱烈歡迎,早就讓仆人把彆墅客房收拾出來,並且吩咐他們在這兩天都不來打擾。
五條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就是你弟弟嗎?”
“連悟都能猜出來啊。”她失笑道。
“倒不如說,怎麼可能猜不出來,”五條悟撇撇嘴,“能讓你這家夥這麼在乎,一直裝成溫柔的樣子,除了他還有誰。”
雖然不是因為他想的那種原因,不過他確實說對了。
“弟弟太可愛了,也是個難題啊。”她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切,他也就對你這樣吧。”五條悟輕哼了一下,想起上次見黑發少年時不愉快的對話。
她那個弟弟絕不是如她所言的,那個乖巧粘人的少年。
“上次...他確實不是很友好,不過還是因為他太依賴我了,才會對你有敵意。”
真夜表現得像每個溺愛弟弟的姐姐一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五條悟心想,你把他當弟弟,他可不一定是這樣想的。
但他才不要當那個戳破的人,就讓她弟弟保持現在這個狀態,才是最好的。
不然以她對弟弟的溺愛,說不定又出什麼問題,來阻礙他們本就接近零的交往進度。
“不說他了,我們繼續吧。”他若無其事道。
“那悟這次可要好好接招。”真夜吃吃笑道,幾步後退便用隱融入空氣中,為她接下來的偷襲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