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您的那個朋友已經有了女朋友。”

“他是單身哦。”

福田的腦袋似乎因為酒變得昏沉，但聽到反駁後又強打起精神回答道：

“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您看到的那麼親密？”

不對，這麼一說不就是在懷疑太宰大人的觀察能力，他真的要完蛋了。

“錯了。不如說，他們之間親密到——除了戀人之外的事都做過了。”太宰治眼神愈發冰冷起來。

他真的要完了，福田開始感覺肺部在膨脹，平穩吸吐空氣都變得艱難。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福田。”太宰治手指點了下酒杯，用手扶著腦袋，“好好回答。”

福田緊張地再喝了一口酒，潤了下乾渴的喉嚨，“可能是...可能是他根本沒那麼喜歡那個朋友A！”

“嗯？”太宰治笑容淡了淡，不過發出的聲音卻代表他對此感興趣。

福田隻好硬著頭皮說下去：

“如果男人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話，他絕對會采取行動讓對方知道，”他越說越起勁，幾乎自己都要信了自己的話，“不這麼做的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夠喜歡對方。”

“......男人嗎？”太宰治意味不明地重複道。

“女人也是這樣，或者說...人的喜歡都是藏不住的。”福田立即答道。

他現在有個可怕的猜想，那就是——太宰大人口中的朋友確實不是他，那個暗戀彆人的朋友A，才是他。

“......”

太宰治又低頭望著手機，從福田的角度隻能看到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手機冰冷的光照得他臉上神情更加莫測。

他話音越來越輕，“還是不夠喜歡嗎......”

也是，她對那個人，從來不像對他那樣，如此吝嗇表示自己的喜愛。

“......太宰大人？”福田手緊緊握著酒杯，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為醉意，還是緊張帶來的。

“我很滿意你的回答哦。”太宰治終於舍得抬起頭，朝他笑了笑，又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終於可以放過他了。

福田長舒了口氣，一放鬆後他的頭腦更加暈沉起來。

“那屬下先告退——呃！”他突然覺得喉嚨一緊，下一秒便嘔出一口血出來。

“為、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渾身力氣迅速流失，福田用手捂著喉嚨，血液又從他的鼻子湧出，他用僅剩的力氣抬起頭望向少年。

在支離破碎的視野裡，他看到少年站起，走到他身邊好奇地望著他。

“雖然很滿意，但總不能放著臥底不管吧？”

“——！”

福田終於明白為什麼太宰治會和他聊這種私人話題，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出去。

模模糊糊地，他聽到了少年的聲音，“為了感謝你讓我看到這寶貴的死亡，還有解答我的問題，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哦。怎麼樣？”

福田在這仿佛無止境的痛苦中，絕望地點了點頭。

“砰！”

太宰治嘴角翹了下，垂著的鳶眸短暫地亮了一瞬後，又被無趣充滿。

他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地圖上定位的綠點所在地，發現還在學校後又放下。

“這個時候，應該放學了吧...”他自言自語道。

太宰治從抽屜中拿出一枚精致的發簪，上麵鑲嵌著一顆鳶色寶石，閃爍著淺淡的光澤。

他摩挲了一下寶石，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

“真想知道，你對我這個問題的回答啊...”

不過他知道，真夜是不會正麵回答自己的，也許她有自以為充足的理由——比如說不想傷害他這種話。

但在真夜讓他嘗過甜頭之後，一切就回不去了。被她需要和喜愛而產生的快樂，隻需一次，就足以成癮。

他在黑暗裡徘徊了太久，看到她給的海市蜃樓般的希望垂在眼前，怎麼可能忍住不去追。

即使知道答案後可能會更痛苦，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太宰治拿出手機，向她發出短訊。

【太宰治：真夜，今晚去夏日祭之前，我有禮物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