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進展沒有太宰以為的那麼順利。
“不過,”真夜蹙著眉,一臉心事重重地說:“悟似乎不能接受,還表現得很生氣......”
“可是,真夜已經不喜歡他了,不是嗎?”怕她忍不住心軟,太宰打斷了她的話,說出關鍵之處:“為什麼還要在意他的心情呢?而且你們也沒有交往,沒有必要為那種人負責。”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真夜故作無奈地歎息一聲,還沒說完太宰就給她找好理由,隻是......希望等這種事輪到他頭上時,他也能想起此時此刻自己說過的話。
看她似乎默認了自己的意思,太宰心滿意足地蹭了下她的臉。
即使塵埃尚未落下,幸福仿佛已經先一步降臨到他的心頭。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他,再也沒有事會將他們分開,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會比現在的他更幸福。
隻是此時的他忽視了一件早已洞悉的事——那就是他真正的對手從來不是五條悟,正是真夜她自己。
“不過這次會發展成這樣,我仔細思考了下——”頂著少年灼灼的目光,真夜若有所思地複盤道:“果然還是一開始就出錯了,我應該讓你先認識我喜歡的人,才不會刺激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病,也不會讓對方那麼難過......”
越聽越不對勁,太宰見她三言兩語就又要讓他出局,然後似乎就要開啟下一段感情的樣子,焦灼的內心再也無法忍耐下去。
“真夜,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礙我們了,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不願意選擇我呢?”
“......”少女驚訝得收了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太宰望向她,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帶有自嘲意味的短促笑聲,鳶色的眸裡卻還凝著濃重的依賴和迷戀,壓得人幾乎快喘不過氣。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你總是這樣對我?明明你要的、我都願意給你,明明你不是不喜歡我,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願意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少女終於開口,搖著頭說:“太宰,你什麼都沒做錯,也是我最重要的人。隻是,我不是長情的人,也不是適合你的人。我不想傷害你,就像對彆人一樣。”
可聽了她的話,太宰臉上竟有了笑容。
他把側臉貼在她的胸前,輕聲道:
“這些事,我早就無所謂了......我隻想要你。”
少女猶豫了一會,說:“但我的喜歡遠遠和你不對等,這樣......真的好嗎?”
她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他的臉頰,似乎還在糾結的狀態。
“我不介意。”太宰這麼說著,隨即表明態度似的側過臉來,用舌尖輕輕舔了下她的手指。
緊緊依偎時她的溫度,加上內心攢積的不安,讓他的臉迅速升溫,染上迷醉的紅色。
想起之前觀察到,她似乎對自己這般情態很是喜歡,這次他選擇任由過激的快樂侵蝕他的身體。
強忍著羞恥,太宰抬頭讓對方能看到自己潮紅的臉,求寵似的舔舐著她的手指,還忍耐著快溢出口的聲音,以防對方以為自己又“發病”。
貓咪想誘惑人時,真是火力全開呀。
看著少年精心策劃的表演,真夜說不心動就是假的。
但太宰的願望,是注定得不到實現的願望。
即使表麵上成功,真夜也不會讓他真正得到滿足,唯有讓他沉浸在痛苦和快樂之中,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
因此,讓他們的戀情也離不開甜蜜和痛苦,才是真夜現在的目標。
為此而鋪墊的計劃也進行得差不多了,畢竟真夜一向講究的是讓獵物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
事前告知注意事項,也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但是,你又怎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像悟一樣......”說到這,她抽出被他含著的手指,帶出一聲下意識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