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沒有被太宰的節奏帶著走，雖然他故意對此隻字不提，她還記得上次的承諾還有一個限定條件——不違背她的底線。

所以他是覺得現在的條件已經成熟到可以打破限製了嗎？

真夜注視著太宰——就像注視自己的獵物一般，評估著現在的情況值不值得她實現那份承諾，以及答應他後情緒值的收益是否滿足她的預期。

而太宰還沉浸在和她的親密接觸中，不滿足地將臉頰向著她的掌心蹭去，像小動物一樣表達著自己的依賴和喜愛之情，然後既可憐又渴望地望著她。

要不是情緒值的問題，搞不好真夜真的很吃這套。

她相信太宰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然不會每個動作表情都準確拿捏。

隻是，這樣順利的He，代表著她以後很難在不破壞人設的情況下，拿到太宰的負麵情緒值。

這麼一想，真夜又心生退意了。

拜托，誰能拒絕1+1遠大於2的情緒值收益？

真夜這麼說服著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最後還是艱難地決定按照計劃行事，種下最後一顆痛苦的種子。

反正，離計劃階段性成功隻差一點，不能在這裡被他勾得昏頭轉向了。

“太宰，”真夜呼喚了他一聲，眼神冷了下來，她對上少年已經略顯迷離的鳶眸，說：“我記得那時給你的承諾，是有附加條件的吧。”

“......”少年撒嬌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不喜歡......你拿自殺當籌碼，讓我違背底線，答應你的願望。”

太宰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開始了無力的辯駁：“不是因為這樣——”

“就算這件事你不是故意的，”真夜打斷了他的話，說：“單純隻是因為不能和我在一起，就自殺。那如果以後我們分手了，又該怎麼辦？”

正反話都被她堵了，一步邁錯，就被抓住把柄的太宰霎時間陷入了沉默。

“太宰，”真夜歎了口氣，說：“......你讓我很失望。”

太宰有些困惑，但在她的指控下，他還是瑟縮了。

他不明白上一秒神色還能看出動搖的真夜，為什麼在下一秒還是拒絕了他。她說的這個問題，如果是她願意答應自己的話，根本就不會產生影響。

不明白。無法理解。可真夜一直以來都是他難以掌控的存在。

找不到反駁的餘地，太宰也不想再聽到少女嘴裡、吐出更多他不願意聽到的話。

但也無法逃走，於是他選擇把腦袋埋在她懷裡，來逃避接下來她要說的、會讓他更難過的話。

——為什麼、就這麼不想要我嗎？

真夜望著無精打采縮在她懷裡的貓團，被打擊得她仿佛都能幻視到，貓咪耳朵沮喪地耷拉下來的樣子。

她用手指摩挲了下他的脖頸，被她這麼一摸，少年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往後仰迎合著她的手指，發現自己在乾什麼後又僵在原地，隨即把腦袋更深地埋進她懷裡。

“......”

沒有再逗他，真夜作出心軟的姿態，猶豫了幾秒後歎息說：“關於你說的願望——”

儘管作出一副不想聽的模樣，太宰卻悄悄地把耳朵豎起來。

“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他的心再次沉到底了。

但被無法壓抑的渴望主宰著，他還是不願放棄地計劃著讓她答應的辦法。

隻是，第二天，他在客廳的餐桌上找到了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太宰，我去修學旅行了，過幾天回來。照顧好自己，勿念。”

*

儘管很像是借口，但真夜這次並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