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等待一會還沒得到回答,了解貓咪的真夜光是從他極其細微的神情變化,就能猜到他內心劇烈的掙紮了。
——看來是真的很難抉擇呢......
向來惡劣的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給對方加一份籌碼,來“幫忙”解決他的苦惱。
在少年無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抱住她安撫自己時,她往後退了一步。
“不想破壞約定的話,就當你答應我了哦。那麼從現在開始的一周,隻要太宰主動碰我一下,就延長一天懲罰。”
“.......!!!”
下一瞬,黑發少年當即睜大雙眼,仿佛是見證了天崩地裂的時刻似的,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他才終於有了反應,看得出來強忍著抱住飼主手臂蹭來蹭去的撒嬌衝動,萬分艱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滿臉失落地垂下頭來。
最後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好、好吧,我會乖乖接受真夜的懲罰的——”
天知道他這句話說得有多麼痛苦,就連被點名的當事人都多了幾分感同身受的糾結情緒,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明明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溫和的懲戒手段了......
她可沒有把閃過腦內的眾多恐怖想法付諸於行動。
比如說,把對方關進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失去和外界的所有聯係,每天從早到晚都隻能見到自己,直到徹底忘記自己生而為人的身份,隻以被馴養的寵物貓咪的角色存活著......
再比如說,被熔鑄在地上的鐵鎖困住,無法移動四肢,也無法靠開鎖技術打開不存在的鎖孔,就連眼睛都緊緊蒙住,僅能靠嗅覺、聽覺和觸覺來感受她的存在,瘋狂盼望著她的一點點觸碰,才能確定自己沒有被隨意拋棄。
畢竟能與邪神相伴的她可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腦袋裡湧現可怕黑泥的同時,她的臉上卻掛起了溫柔的笑容。
對觀察著自己表情的少年,狀似善解人意地輕聲叮囑道:“你身上衣服還濕噠噠的,再這樣明天會感冒的,要是沒事的話,還是先和我回家吧。”
“好——!”太宰的語氣有些驚喜。
以為飼主態度在慢慢鬆動,他原本變得晦暗的鳶眸亮了起來,自然不會拒絕真夜的邀請,亦步亦趨地跟上她離去的腳步。
雖然他被下了禁止貼貼的禁令,可跟隨在她身後的距離仍然近得離譜,隻要稍微抬抬手指就能碰到對方,隨風飄逸的黑色大衣也差一點就貼上對方的衣角。
要是有圍觀群眾看到此情此景的話,一定會以為看見了一隻慘遭遺棄的黑貓,正委委屈屈保持著不至於被嫌棄的安全距離,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挽救機會,隨時做好被主人愛撫的準備這種可怕的錯覺。
反正看他這幅黏人的模樣,假如能得到飼主的原諒,就算是把自己縮成一團,任由對方捏著玩解氣也在所不惜吧。
畢竟就連這種懲罰,對於現在無法接觸飼主的貓咪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獎勵”。
隻可惜,擅長攻破獵物心防的真夜並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等到了家洗漱完,她就迅速躲進臥室,不給貓咪留一點貼貼的機會。
至此,放置一周的懲罰遊戲揭開了帷幕。
不過連真夜都沒想到的是,這場遊戲在折磨貓咪的同時,最後也讓她嘗到了作繭自縛的滋味。